“你為什麽哭了!”
安琳幾乎要崩潰:“好好說著話, 你怎麽突然就哭了?”
邪神有些懵懂地抬眼看了看她,眼眶中的淚滴隨著他的動作從臉上滑落。
他若有所悟地伸手,用指尖在臉上蹭了蹭, 將水光抹去。
看著指腹上的水漬, 邪神用一種發現新世界的神奇口吻說:“原來這就是眼淚,我剛才在哭嗎?”
這能問誰?這隻能問他自己啊!
不管在什麽時候,把別人,或者別神欺負哭,都是一件負罪感很重的事。
想拍他兩下, 看看能不能像修電視那樣把他修好,但安琳又擔心他哭得更厲害, 隻能放緩心情,放柔語氣。
跟詢問路邊狗狗想不想吃肉一樣,她溫柔地說:“對, 就是這樣。但是男子漢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淚,所以南洛也不能哭哦!”
與往常相似, 邪神答應她要求都答應得特別幹脆。
“好,我不哭。”
他點點頭, 又皺著眉撫了撫胸口:“但是我這裏很奇怪,不像是癢, 應該是痛?”
說著,他好像回憶起了什麽, 再次皺起眉,眼中水霧又開始繞著眼眶打轉, 欲滴未滴。
邪神眼中盛滿了疑惑與委屈, 像是在跟她撒嬌一樣說:“好奇怪, 隻要想到你不想跟我在一起,我就……很痛。”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最後那句“很痛”輕得像是耳語,但帶給安琳的卻是一記重擊。
因為隨著話音落下,邪神眼中再次流下淚來。似乎是上一次哭已經有了經驗,所以這一次他哭得更幹脆,滴落的淚滴也更多。
俊美的男人表情如同稚子,天真懵懂間又帶著哀愁與痛楚,目光盈盈地看著她,像是在向她祈求著什麽。
什麽都不懂的神明,一張白紙一樣的神明,因為她而委屈得流淚,但卻又因為不了解這樣的感情,所以連自己為什麽委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