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豆大的汗珠從教導主任的額角劃過。
如果今天來他們這兒控訴的隻有中村雪一人, 他們還能順理成章的忽略她的請求。畢竟大家都知道當初那件事,咬死了中村雪逆來順受的性子。
說白了,就是欺負沒嘴的老實人。
現在可不同, 這麽大個淺川梨擱這兒撂著呢,一副興師動眾的樣子。她可不像中村雪那麽好欺負, 如果不給出個合理的解釋,就算她掀不起什麽風浪, 她背後的勢力也不容小覷。
盡管如此,教導主任還是咳嗽了兩聲, 保持了自己身為老師的尊嚴。他當然清楚中村雪的現狀, 也知道這件事最好的方式是壓下去, 但不能在明麵上拉偏架。
“淺川梨同學,同學之間有矛盾是正常的, 平時打打鬧鬧,拉扯之間拽下來幾個扣子, 幾根頭發都是常有的事。但性侵可不是小事啊, 這種事不能隨便亂說的。這件事……”
中村雪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她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正如以前無數次發生的那樣,無論發生了什麽, 老師都會選擇視而不見。這也不怪他們,她身上纏繞著高橋的蛛網,隻要是正常人都不會選擇觸碰它。
“我沒有在開玩笑。”淺川梨身體前傾,左手握拳, 重重地錘在實木辦公桌上, 震得金屬勺都在杯裏短暫地騰空。“親眼所見, 貴校兩位男生對我的朋友正在實施不法侵害, 如果不是我來的及時, 接下來完全就是犯罪!”
中村雪痛苦地閉了閉眼睛。
沒用的,已經發生的事情都不一定有用。更何況這種沒發生的事情,除了和稀泥根本想不到第二種可能。
淺川梨怎麽會覺得這樣就能威脅到她們呢?
果不其然,教導主任剛聽說沒發生什麽,臉上的表情就驟然輕鬆,擠在一起的皺紋也舒展開來。
“還沒有發生的事情,你怎麽知道真相就是你想象的那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