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來生投胎的機會來續他的命。”
“我願意。”
阿簿話音剛落何首烏立即道。他心裏突然鬆了口氣, 壓在心上一千多年的枷鎖好像卸下去了。
“傻缺，該贖的罪這一千年也夠償還了，何必還要搭上自己的下輩子。”在一旁看了許久熱鬧的司少陵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何首烏笑了, 這是他犯下那件不可饒恕的錯事後第一次笑。他眼角濕潤, 柔和地看著阿簿手裏的小團子。
“這本來就是我欠他的，他原本應該有個光明的未來，像普通孩子一樣幸福長大，然後結婚，生子, 子孫環繞，壽終正寢。”
司少陵還想說的話咽下, 他覺得這老頭有點執拗，他不理解。犯了錯既然償還了就該一筆勾銷。
何首烏朝阿簿的方向跪下：“小天師，我願意把來生的命賠給他, 請您幫我。”
“如你所願。”
阿簿翻動生死簿上給兩人改寫命運，他們原來的軌跡被慢慢抹去，新的黑色字墨逐漸顯現出來。
何首烏感受到自己魂體變弱, 快要消失了，他對阿簿磕了三個頭, 嘴角含著笑，溫柔的看著小團子。
夜牧歌心裏有些不好受, 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謝謝......”
何首烏抬頭看了一眼說話的男人, 心裏的疙瘩釋懷了，魂魄漸漸變得透明直至消散。
小嬰靈似乎是感應到什麽, 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直看著他的方向, 看到男鬼消失, 他扁嘴，有些想哭。
他的球......不見了。
還沒等他哭出聲，他感覺自己好熱，好像有一團火在他身體裏竄。
半刻鍾後，小嬰靈變成了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他眨了眨眼，呆呆看著自己的小手，他變回來了。
司少陵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就是那個小屁孩。”他這些天究竟跟什麽東西共處一室。
小男孩看到他，咧著嘴興奮地叫到：“爸爸。”越過視線看到旁邊的夜牧歌，眼睛亮了亮，抬著小腿跑過去：“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