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宗十七年,延朗任太學博士,恰逢黃氏又生了一名男嬰,取名叫瀛輝。
宛蓉正在府上逗著輝哥,這孩子圓圓滾滾的剛滿月,甚是好玩。瀛輝咿呀咿呀的衝著她笑,隻聽前廳一片嘈雜,人聲混亂,黃氏著人問道:“出什麽事了?”
陳忠匆忙過來回稟:“太子下朝回府的路上被刺殺了。”
她嚇得一個不穩,差點摔了瀛輝。瀛輝開始哭鬧起來,乳娘見狀趕緊將孩子抱了出去。
黃氏道:“吩咐府中眾人大門緊閉,一律不準外出,也不可放人進來,從現在開始府中內外一律戒嚴。”
黃氏沉穩冷靜,沒有慌神。轉過身看看宛蓉,宛蓉也正注視著她,終究是什麽話也沒說。太子乃是國本,堂而皇之行刺太子要動國本,怎不令人膽寒。
傍晚的時候,楚桓帶著一眾士兵來接她回府,管家見是王爺親自過來才敢開門。她隨楚桓上了馬車,叮囑管家加強戒備,守護好父親和公子家人。
長安城烏雲遮月,黑壓壓的一片,早上出來時還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這會外麵已經空無一人。路麵全是官差和士兵,明晃晃的盔甲和長刀。
宣宗對太子寄予厚望,也是他的嫡長子,就算平日裏不太成器,依舊穩居太子位。如今竟然在天子腳下,聖上眼前將他殺了。作為父親又是老來喪子,何其慘烈。
楚桓握著她的手:“蓉兒不要怕,一切都有本王在。”
宛蓉回握著他的手:“有王爺在臣妾什麽都不怕。”
有楚桓此生足矣,就是現在陪他赴死,亦無怨無悔。
陳懷泫辦了柳家的案子立下大功,江南的政務也有條不紊,升任左丞相。留在長安被宣宗委於重任,整肅朝綱,已經進入了膠著期。
回到王府,士兵層層把守列隊巡視,別說有刺客來,就是一隻鳥怕也飛不進來。左右侍衛日夜守在長信閣門前,不敢有絲毫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