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姐妹情深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那年年送的蘆葦花,如今再看也已經失去了昔日的風采。
眼前坐著的是自己的親姐姐,卻從小就覺得佟老太爺更偏愛妹妹,所以他的相公也隻是揚州知州。在姐姐眼裏,大概自己的丈夫得到了父親莫大的助益。
佟氏無奈地牽動了下嘴臉,夫君這一路走來有多不容易,外人或許不知道,她身為妻子,心知肚明。官場凶險,不知道哪天就遭了禍。丈夫若是真有什麽助益,眼下哪裏還有什麽牢獄之災,現下束手無策。就是姐夫的揚州知州,也是她的丈夫念著姐妹親情提攜而來的。
韋姨媽打著手中的扇子,“妹妹嫌棄我們家廟小,自是裝不下你家鳳凰,還說什麽呢。”
“姐姐這麽說,是來誅我心的。”
“什麽誅不誅心的,事實而已。如今妹夫還不知道什麽狀況呢,妹妹何必逞強。”
佟氏聞言,仿佛心頭被人狠狠紮了一刀,隱隱在滴血。這話別人說也就罷了,可是眼前的是她的親姐姐。
宛蓉在一旁聽的清清楚楚,也未敢上前打擾。隻是這會,見母親強忍著眼淚,心裏有些氣不過。上前道:“姨媽與我母親同父同母,如今我家落了難,姨媽不說安慰母親幾句,說話夾槍帶棒,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韋姨媽笑道:“你這脾氣,也該改改了,平日裏你父親母親嬌慣你,不過如今大了也該知些禮數,再像從前那樣輕狂,以後也是不好找婆家的。”
佟氏忍不住又咳了幾聲,這話明顯正中她下懷。
宛蓉趕緊上前拍了拍,“姨媽是長輩,我們家好的時候,姨媽不嫌棄,也從不說這話,甚至二表姐有一半的時間是在我家待著,我父親母親可有說過一句不好的話?對待二表姐跟親生的也無差別,甚至還要好上幾分。姨媽嫌我脾氣不好,不會說話。從姨媽進門開始,就對我母親言語奚落,可有好好說過話,明明知道她身子不好,還要來刺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