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坐在榻上,心裏正煩,好不容易將狄公子請回家,這會眼睛裏快要著火了。新夫人那邊鬧了一天,大概人也累了,鬧不動了,此時新房裏也沒有了動靜。
如今大禮已成,新夫人想退是不可能。就是兩家和離,隻要範家不同意,甄氏也沒有辦法。再說誰家閨女剛一成親就要和離,就是他們甄家也未必願意丟這人。
倒是那八百畝良田,可是他們二房名下上好的地。老太爺臨終前將家中產業一分為三,大房為長房,除了這主宅以後歸長房,西郊的地,卻是三房平分,每房八百畝。
要是以後分了家,他們二房也就是靠那八百畝良田和一些商鋪過日子了。現在全由兒子輸了精光,將來又吃什麽喝什麽。雖然二老爺有官銜在身,兩京市令,說到底也不是什麽大官。再過不久也要退下來了,想到這裏,真是要氣吐血。
旁邊的嬤嬤見狀道:“二太太不要著急,或許有解決的方法呢?”
她正氣不打一處來,“白紙黑紙,還能有什麽辦法?”那宣紙上麵,範景可是畫了押的,想抵賴是不可能。
嬤嬤道:“自然不能耍賴,畢竟還是郡守家的公子,奴才是說有地的也不止咱們二房。”
二太太也聽不明白她說什麽,“大房的地想都不要想。”她那個大嫂,別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清楚楚,青天白日裏隻會裝好人,顯得她大度,其實一肚子的壞水。
“不是還有三房嗎?”
二太太看著她,大約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大房是家中長房,範府的主人,自己多少有點顧及,但是三房似乎就不用顧及那麽多了。如今隻剩下一個小姐和公子,自己還是可以拿捏的。嬤嬤的話倒是提醒了她,可以拿著三房的八百畝良田去抵了郡守家的債,於是帶著人朝三房屋裏去了。
範雪如何肯同意,當下“蹭”地站起身。“二娘真是好打算呐,二哥欠了債,二娘卻想著拿我們的東西去抵,說出去也是叫人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