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說不來不怕你笑話,那日我兒見了你家姑娘心底喜歡的緊,催著我到你家下聘呢。”韓夫人說著嗬嗬笑起來。
原來是這樣,佟氏心裏有些不悅。自古以來,婚姻雖說父母做主,也得先合了八字,請了媒人,行了三媒六聘之禮才是。那韓燁窺見了宛蓉的麵貌,輕薄無禮不說,現下韓夫人又直接登門,似乎太操之過急了些。
奈何也不能表露出來,“夫人不要放在心上,也是宛蓉這孩子唐突了。”
“若是陳夫人也看重犬子,那咱們就擇個日子正式下聘好了。兩家結為姻親,常來常往的好。”
佟氏笑道:“如此大的事,還是要詢問她父親的意思。”
韓夫人點點頭,“也是我唐突了,自是該問問陳大人的意見,不急不急。”
兩人又喝了好一會茶,那韓夫人才告辭。
佟氏來宛蓉房裏時,她正歪著頭,挑著燭火。
“今日為何不去見見韓夫人,她可是為著你的事來的。”
宛蓉繼續挑著手裏的燭火,也不言語。
“可是因著韓燁看見了你的容貌,你覺得輕浮。”
她手心頓了頓,又繼續挑著,“是,女兒不喜歡。”韓燁掀開車簾的那一幕,忽然就想起在玉霞山遇險,被山匪拿著刀抵在下巴的場景,至今還心有餘悸。
“韓燁一直在邊關曆練,久了行事難免會有些粗獷,蓉兒當該不拘小節才是。”
“也不單單是因為這個,若咱們家和劉世伯攀不上關係,韓家還會娶女兒嗎?”韓夫人看中的不正是劉家這層關係。如今劉紹又是戍邊的將軍,那韓燁也正是在他手底下曆練。
佟氏聞言,“家世雖說隻是一層外衣,有時也有錦上添花的好處。”
“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劉家與咱們有何相幹。”回到長安她已經盡量能避則避,不想和劉家扯上半點關係,好像怎麽也避不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