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這天,宛蓉正搖著手中的扇子,坐在湖邊的台階前。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麵,低頭沉思。延朗也不知道從哪急急忙忙過來,“四姐姐,我才打聽到一件事。”
宛蓉見他氣喘籲籲也不知是為何事:“怎麽了,出什麽事?”
他緩了緩:“我今天在太子府看見一副畫。”
宛蓉站起身迎著延朗走過去,“什麽畫,把你急成這樣子?”
“姐姐的畫像,就掛在太子的書房裏。”他看見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宛蓉愣了愣,“我的畫像?”
“是,就是姐姐的畫像。上麵還寫了兩句詩,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他看了幾遍,十分確定。那畫上是一個身穿綠衣女子的側影圖,乍一看上和四姐姐一模一樣。他在太子府如坐針氈一般,喝茶的時候水都灑了。
“怎麽可能,我和太子殿下從未有過交集,他怎麽會有我的畫像?”
“我親眼看見的!”延朗道。今天太子殿下叫了一些文人墨客到府上賞詩論賦,國子監的穆師傅也被邀請在列。穆師傅覺得他文采不錯,想著帶他出去多認識些人。太子邀約這是個好機會,便帶著他一起去了東宮。
宛蓉愣了愣。“這怎麽可能?”她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我還打聽到一件事,東宮的侍衛說太子早年在嘉禾公主的定親宴上,見過一個綠衣女子,那幅畫就是八年前所畫。此次太子大選不同以往,據說就是為了找八年前的那個人。”
“八年前?”宛蓉更是一頭霧水。
“四姐姐是否在嘉禾公主定親宴上見過太子?”那畫上的人和姐姐實在太像了。
宛蓉搖頭,“沒有。”東宮太子不是人人都能得見的,何況是八年前,她隻來過長安一次。
“姐姐可還記得那日太子驚了馬?”延朗原本就覺得那天情況有些不對,為何太子忽然調轉馬頭,直奔過來,大約是看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要是這樣再加上他今天在東宮看到的,聽到的,也就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