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男人聲音總是帶著些漫不經心。
孫宛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似乎是覺著有些冷,縮了縮脖頸,將自個兒的頭又放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怎麽了?”
男人將她抱得緊了些,拉了拉被角將懷裏纖細的肩膀給蓋住,低聲問道。
孫宛俞輕輕地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回殿下,我沒事兒。”
往日裏她定是會因為受了傷或是生了讓渭川多疼愛她一些,好讓他陪著她。
但如今,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沒有什麽意義了。
敷在額間和雙膝之間的膏藥清涼又溫潤,那刺骨的疼痛果真是緩解了不少。
孫宛俞心卻是漸漸地揪了起來。
當初她總想著自己是自由的飛鳥,陪著渭川天南地北,總歸不是整日裏落在了四四方方的後院之中。
隻可笑如今她不光落在了這四四方方的方寸之間,更是一步也踏出不得。
孫宛俞的眼底驟然醞氣了些許的濕潤,卻不願讓別人發現,於是她幹脆合上了雙眸,最初一副困倦的模樣。
本是不想說話,結果睡著睡著她真的就睡了過去。
.....
“姑娘這一覺睡得可真踏實。”彩玉服侍著他穿上了軟鞋,又撐著她慢慢的走到淨室。
“殿下走了嗎?”許是睡了太久,她嗓音懶懶的。
“姑娘從昨兒就依靠著殿下,殿下就沒有換過姿勢,上午的時候瞧見姑娘又睡了,殿下抽身的時候,竟是腳一麻差點摔了一跤。”
彩玉扶著她緩緩地坐在淨桶上,低聲說道:“我自幼便進了宮服侍殿下,還從未見過殿下為誰這般勞心勞力呢。”
孫宛俞聞言一愣,那雙大病之後略有些蒼白的麵容瞧過去,雙眸黑亮。
彩玉知道她要問什麽,接著說道:“殿下自幼便是心懷天下的,即便是在皇後麵前亦是少有承歡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