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舒似是沒有察覺到眾人的視線,她自若地頷了頷首,低聲笑道:“那孫姑娘可得慢些喝,這若下之酒可是烈的很呢。”
一時間眾人皆是露出不禁戲謔的模樣。
李懷玉最是見不得她這副自以為掌控人心的模樣,她仰首將杯中酒喝下,轉而對著一臉端儀的崔舒說道:“我倒是覺得這若下之酒不夠辣。”
崔舒神色裏露出恰到好處的詫異,瞧了眼神色淡然的李渭川,這才問道:“懷玉公主這是何意呀?”
李懷玉自是不怕她,雖不屑和她計較,但也不介意時刻警告一下,如今,誰是當朝的皇家。
“何意?本公主覺著若是這若下之酒足夠辣,怎會堵不上崔姑娘的嘴?”
這話一出,頓時滿宴會都靜了下來。
整個長安哪家的貴女不知,自幼年時起,懷玉公主就是長輩口中囂張跋扈的代表,而出生崔氏的崔姑娘就是長輩口中那最是懂禮儀知規矩的望門淑女。
當初在宮宴時,即便是崔舒再低調,可那風頭總是隱隱的壓著懷玉公主。
那個時候兩人就最是容易起衝突,隻是每次都是寥寥作罷,沒什麽後續罷了。
畢竟一個當朝嫡出公主,而一個是北方門閥的崔家嫡女。
直到崔姑娘回了清河,懷玉公主似乎也長大了,姿態也規矩了不少,如今一行一語更是帶著皇家公主的威儀與端莊。
直到這次又遇到了崔舒,這才讓眾人又回憶起了小時候瞧見了不少兩人互嘲的場景。
眾人一時間都興致盎然。
隻有孫宛俞,一聽到這酒竟然就是娘親說的她往日裏最喜愛喝的酒,烏程的若下。
果真是很烈,她不敢端起,深怕周圍的人又瞧了過來,於是素手撐著幾的邊緣,小心翼翼的朝著曲中酒聞去。
本以為是很濃烈的酒香,怎的會沒有任何的味道?
孫宛俞蹙了蹙秀眉,又用力的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