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總是連暖陽都帶了幾分殘留的寒意,孫宛俞穿的單薄,她總是不喜北方衣褥的繁複和厚重。
晨間帶著晨露的微風輕輕吹過,吹動著她纖薄的衣褥,勾勒出那纖細筆直的背脊。
背後的梅園臘梅落了滿地,樹杈子上布滿了細密的綠芽,山間的微風輕輕一吹,湖邊水波瀲灩,倒是不失為一處美景。
她一手抱著宣紙,一手拿著畫筆,也不愛放在梅園中的亭子裏,反而是尋了一處較為平整的大石頭,將東西放在上麵。
身後那小狼狗也豎著尾巴,搖搖晃晃的跟在孫宛俞的身後。
等她放好了東西,轉過身來的時候,就瞧見小福康一個沒站穩,大大的腦袋栽倒在了滿是梅花的地上。
“噗嗤。”
孫宛俞蹲下來,但卻也不幫忙,她隻是在看著小福康把自己折騰出來的時候,用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它濕漉漉的鼻頭。
“好了,今天咱們就給你畫狗生當中第一幅畫像吧。”
她素來是琴棋書畫都會一點兒的,從來不講究技法,隨心隨性而已。
倒是有人稱讚過她畫不錯,甚至有人想要出錢買過。
但她家裏嬌慣,那裏需要用這些謀生?
孫宛俞也不愛拘著小福康,就讓它胡亂的在落滿梅花的地上瘋跑。
自個兒慢慢的研磨墨水,然後將鎮紙放上去,這才開始落筆。
寥寥幾筆,每一筆稱不上精巧,但整副畫已然露出肆意灑脫卻又天真爛漫的畫麵。
畫中的小福康,不是一隻,而就像是動態的一般,這裏叼著梅花瓣歡快的豎著尾巴跑著,哪裏又仰著鼓鼓的小肚子,四爪朝天的不知道在做什麽。
就在孫宛俞沉靜在畫裏的時候,小福康卻不玩耍了,而是昂著頭,神情嚴肅的豎著耳朵,尾巴立著朝著西邊的方向瞧去。
“嗚,嗷嗷嗷嗷!!”
小奶音裏是明晃晃的警告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