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莊河王小兒子傳出來的消息, 沒有半點錯漏。
沒過兩日,便有聖旨頒下,為永安公主和晉國公世子賜婚,婚期就定在八月二十四。
一般來說, 皇家婚事, 婚期準備至少要一年以上,但八月二十四距今日不過兩個多月, 如此匆匆, 民間免不了議論。
而最廣泛的說法便是, 晉國公楚狄已經病入膏肓,眼看著便要一命嗚呼,若是真的在這個節骨眼死了, 還要守孝三年, 到時候豈不是耽誤了公主的年歲。
因此, 剛下聖旨的時候雖有議論之聲,但漸漸也都平息了, 議論的焦點轉移到了永安公主和駙馬身上,有傳兩人青梅竹馬的愛情故事, 又說兩人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明眼人都清楚, 那是雙方為了穩固姻親關係, 但也有年輕男女沉溺於公主與未來駙馬之間的愛情故事,以至於城外月老廟的香火都旺了不少。
但要說這樁婚事定下來之後, 最高興的, 莫屬廷安侯府。
謝謹和齊雪的婚事,也終於能趕緊定下婚期, 盡早成婚。
趙氏欣喜不已, 忙著為兒子張羅婚禮, 連當日謝諶的無禮都不在計較。
按理說,謝諶本該悠閑自在,可是在荊陽看來,他的臉色卻比前幾日更加陰沉了。
荊陽進去送茶都小心翼翼的,明明謝諶從來不會因為日常小事發火,但不知為什麽,荊陽就是覺得自家公子身上的壓迫感愈發厚重,壓得人不想抬頭。
謝諶點了點頭,輕聲嗯了一句,示意荊陽將東西放下,荊陽輕手輕腳地放下托盤,抬眼間,不小心看見了謝諶手裏的東西。
一本平平無奇的《詩經》,荊陽敢說,謝諶已經看過不下五遍,這本書本身沒什麽稀奇的,可是書頁裏好像夾著一張薄薄的信箋。
具體寫了什麽字,荊陽看不清楚,隻能看見謝諶的動作,虛虛的握著邊緣,仿佛怕力氣太大,將紙張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