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碧螺這番話, 宋善寧隻覺背後竄起一陣涼意,竟然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可是在她的印象中,不過是一旬而已。
碧螺瞧見她的模樣, 握住她的手, 又用手背去貼她的額頭,並不發熱。
一旁的銀梭不敢再猶豫, 她說:“奴婢去請太醫來!”
說著便要往外走, 卻被宋善寧扯住袖子, 宋善寧問:“這一個多月來,你們沒有覺出什麽不對嗎?”
銀梭一怔,和碧螺對視一眼, 最後一齊搖了搖頭, 銀梭說:“起先幾天, 您並沒有如何,隻是嗜睡多夢, 奴婢請了太醫來,可是太醫說, 您這隻是夏日慣有的渴睡之症。”
“後來, 奴婢瞧您的確沒有什麽別的問題, 隻是愛睡了些,白日一切行動都和從前無異, 便隻以為您苦夏, 給您煎了些鄭太醫留下的藥喝。”
宋善寧的反應還有些遲鈍,好半晌才問:“什麽藥?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碧螺說:“最近幾日已經沒再喝了。”
宋善寧撐著額頭, 沒再說話, 碧螺就在一旁守著, 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去請太醫。
直到宋善寧淡淡地擺手,說:“去給我請個大夫,要外麵的,不許去皇宮裏請。”
又特意囑咐,“你悄悄地去,別驚動旁人。”
眼下天光初亮,市井間也剛剛蘇醒,碧螺知道輕重,換了身素淨低調的衣裳,從角門翻出去了。
等她把大夫找來的時候,大夫正蒙著眼睛,進了內堂才解開蒙眼的青布,宋善寧伸出手腕給他診治,老大夫一手把脈,一手捋著山羊胡須,神色異常複雜。
碧螺等不及地問:“大夫,我家姑娘如何?”
大夫搖搖頭,說:“若老夫沒猜錯,姑娘這應當是中毒的跡象。”
果然。
宋善寧已有猜測,並不驚訝,碧螺與她對視一眼,眸底寫滿了不可置信,“真的是中毒……”
老大夫歎一聲,多半是把這裏當成哪家的高門大院,妻妾妯娌間的陰毒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