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輕薄的窗扇, 謝諶能清晰地看到宋善寧專注的側臉。
她今日穿著一身淡青色襦裙,一抹亮麗的紅緊緊覆住腰身,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段,謝諶握著茶杯, 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從他的角度望過去, 並不能看到她臉上的全部表情,卻能看到她的動作, 左手扶著右手的袖口, 右手執茶壺, 正在分茶。
微微低頭時,能看到她修長白皙的脖頸。
烏雲一般的長發也被完全攏了上去,露出細滑白膩的額頭, 鬢發的紅珊瑚步搖垂落在耳畔, 瑩潤的明珠不如她的眉目耀眼。
若是讓謝諶來形容, 此時的宋善寧便好似碧波湖中渴水的天鵝,優雅又從容。
謝諶遠望著她的側臉, 像在欣賞一幅畫。
他有多想將她攬入懷中,但這幅畫上卻標記著別人的名字。
可偏偏擁有的人不知珍惜, 將她握在手裏, 又將他使勁推開。
謝諶冷笑一聲, 握著窗棱的手指不自覺地用力,生生扣下一塊紅漆榆木來。
荊陽站在不遠處, 眼睜睜看著自家主子的指縫被細小的木屑紮得鮮血滿手, 可他沒有半點包紮的意思,他連忙從袖中掏出一方手帕, “主子……”
謝諶接過, 草草裹住手指, “去和苗若楓說,讓他安排好,隨時預備動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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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雲宮。
皇後靠坐在榻上,釉玉跪在地上的給她捶腿,釉心則在回稟最近朝中的大事。
說到竇承之事,林皇後抬了一下手,“陛下那裏怎麽樣?”
釉心回答:“陛下已經叫人去漠北查探了,若是符實,隻怕這次與北夷是注定無法開戰了。”
林皇後抬手捏了捏眉心,“國政大事,誰說得準呢?”
她的語氣不算很好,有關北夷的消息,她自然也有所耳聞。
但對於具體所求,並不算清楚。
皇帝已經許久沒有進過後宮,太子也日日忙得腳不沾地,皇帝重視太子,是好事,她這個做母親的,沒必要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