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 繡玉樓
“所以說,這件事告訴我們何為知人知麵不知心。”王繡鳶一手拿著茶杯,一手拿著栗子糕, 認真地說:“往日裏看著濃眉大眼的,說不定就能幹出灌發妻毒藥的事。”
“王繡鳶你說就說, 你瞅著我說是怎麽個意思?”崔朝遠不滿道:“我才不是那種人。”
“你當然不是。”王繡鳶衝著崔朝遠甜甜一笑,“你哪是毒殺妻子之人?”
崔朝遠剛緩和了表情, 就聽王繡鳶又說——
“你根本娶不到新婦吧。”
“噗——”呂修逸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
崔朝遠一拍桌子,很想說我娶不到媳婦, 難道你就能嫁出去嗎?大家彼此彼此, 何須互相捅刀。但眼一抬, 見王放就坐在那兒,整個人立刻就萎靡掉了。
不過就算王放不在崔朝遠也沒法說, 如今阿璃回來,她們三個對自己和呂修逸兩個, 全沒有勝算。
王放倒是沒注意到崔朝遠和王繡鳶這邊的官司, 他看了看蕭璃,又看了看謝嫻霏,張張嘴, 最後卻什麽都沒說。罷了,他自己手頭上的案子還沒理清楚,旁人的閑事還是少操心為好。
蕭璃斜靠著,一手搭在圍欄上, 另一手捏著酒杯, 俯視著下麵的街道和行人, 一直沒有說話。
“所以說, 趙念到底是怎麽想的, 自己造孽也就罷了,要死自己死,幹嘛拉著發妻一起死。”王繡鳶仍然憤憤。
“可能怕黃泉路孤單,想找個人陪吧。”謝嫻霏隨意道。
“這種事聽得多了,就越發的不想嫁人了。”王繡鳶托著腮,道:“好想一輩子留在家裏。”
崔朝遠聽了,眨眨眼,心裏琢磨就這話叫王放聽見怎麽說都得懟王繡鳶幾句吧,結果王放抬手撫了撫王繡鳶的頭,柔聲道:“行,我們阿鳶就一輩子在家做嬌小姐。”
“嗚嗚嗚阿兄你真好。”王繡鳶一下子撲到兄長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