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翌身軀有些僵硬, 以為她肚子不適,他沒敢離開,拿起一側的衣衫披在了她身上,隨即才幫她調整一個方向。
她上身並非什麽都沒穿, 著一件海棠色肚兜, 隻在脖頸和後腰係了根紅繩,後背空無一物, 並不影響紮針。
陸瑩被抱得有些懵, 身體顛倒個方向後,才瞧見他的側臉,她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 有那麽一刻, 以為在做夢,可嗓子的不適, 渾身的酸軟,卻提醒著她,這興許不是夢。
陸瑩僵著身子沒動,“殿下?您怎麽來了?”
她坐起時,衣衫從肩頭滑落了下去, 肩上不由一涼, 陸瑩低頭瞥了一眼,才發現自己上身竟隻著肚兜,她大腦發懵,喉嚨幹澀,一時心跳如鼓。
她趕忙撿起衣衫, 忍著手臂的酸軟, 穿上了裏衣。
沈翌像被燙到一般, 已迅速轉了過身,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架勢,隻丟下一句話,“你身體不適,孤剛給你施完針。”
一旁的銀絲碳“呲呲”燃燒著,冒出零星火光,許是室內太熱,他呼吸都有些不順,直到大步走到院中,他才微微吐出一口氣。
廊下掛著幾盞宮燈,將宜春宮照得燈火通明,院內的蘭花悄悄舒展著筋骨,地上的影子被拉得有些長,月光傾斜而下,給院中添了一絲暖意。
莎草和木槿皆緊張地候在院外,瞧見太子的身影後,兩人緊繃的神經才微微放鬆下來。
“進去伺候吧,晚上多照應著些,半個時辰後,她若還是不退熱,派人給孤說一聲。”
兩個丫鬟趕忙點頭,隨即才急忙進入室內。
宜春宮已有了細微的變化,金絲楠木博古架上,擺著一個青花瓷瓶,瓶內插著蘭花,一入室內便滿室的清香。
見主子已清醒了過來,兩人臉上滿是歡喜。
陸瑩斜靠在床頭,一頭烏發垂在腰間,她神情呆萌,白嫩的臉頰猶有些燙,透著一絲不正常的紅,因唇色發白,身子無力,端得是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