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其實已經猜到了沈翌與陸瑩的關係, 他一直以為,她男人死了,誰料他竟還活著,在陸瑩懇求的目光下, 顧瑾終究還是停了手, 他收手後,他身邊的暗衛也停了下來。
沈翌的人也沒再繼續攻擊, 饒是此刻怒火滔天, 想一掌拍死顧瑾,沈翌還是克製住了弑殺的欲望。
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他並不想殃及無辜, 他雖是帝王, 打小受到的教育,卻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他可以憤怒,可以悲痛,卻絕不可以因為這些濫殺無辜,不可以讓欲望掌控自己的情緒。
因為克製,他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五官線條也異常冷厲。
陸瑩看向沈翌時, 神情才冷下來,“你鬆手。”
她不想與他靠太近,眸中滿是抗拒。
沈翌心中無端有些憋屈,她麵對顧瑾時言笑晏晏,對上他時, 卻滿是排斥, 他沒有鬆手, 冷冷瞥了顧瑾一眼,就攥著她的手,走出了小院。
顧瑾手有些癢,無端想揍人,下一刻就瞧見陸瑩冷著臉甩開了沈翌的手,直到此刻,他緊繃的身軀,才放鬆些。
沈翌下顎線繃得很緊,不論是她那句“前夫”,還是她懼怕、冷漠的模樣都令他心口悶疼。他再次攥住了她的手腕,好似唯有這樣,才能將她從顧瑾身邊拉走。
陸瑩被他攥得有些疼,秀眉緊蹙了起來,她再次掙紮了一下,卻沒有掙開,他的手猶如鐵鉗,令人難以撼動。
二月中旬的揚州,已有了早春的暖意,楊柳依依,湖麵金光粼粼,別有一番意境,出了小巷,就是一條碧波**漾的小湖。
湖邊還有一個垂釣的老人,小橋上則有兩個嬉笑的兒童,瞧見他冰冷的神情時,兩個小童嚇得立即噤若寒蟬。
院中安靜下來後,徐氏才鬆開捂住圓圓耳朵的手,圓圓眼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她抽了抽鼻子,探著小腦袋往外看,顧瑾沉默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