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韓鴻影的住所卻燈火通明。
韓伯山對他時不時地發瘋已經習以為常,並未多管。
他在屋中設下棋局,又將燭火撥亮, 好似在等什麽人。
燭火炸出燈花,他按照記憶熟練地布置出一盤殘局。
夜深人靜, 燈花不知落了幾回, 直到外麵打更人高聲喊著‘半夜三更, 小心火燭’, 他等的人才姍姍來遲。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 眼裏還有著惺忪地睡意,見人來了,一雙眼立時便亮了,他柔聲道:“你來了。”
那人的身影融於黑夜之中,哪怕通明的燭火似乎也照不亮他的一角, 他自覺地坐到棋局對麵, 隻垂眸看了那棋局一眼, 便將目光移開,沉聲道:“他們已經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了。”
韓鴻影隻是笑了笑,不以為意,而且沒由來地說了一句, “你和你娘親長得很像。”
那人幾乎是一瞬間便明白了他的話, “以前一直都是你在暗中幫我嗎?之前的先帝私兵, 還有其他消息也是你派人透露給我的?”
韓鴻影眼裏神色溫柔, 看著那人如同看自己的孩子一般,:“是啊, 你需要我為你做些什麽嗎, 我救不了你的娘親, 但是我希望能為你做一些事情。”
“他們已經發現我了,我可能沒有以後了,我希望能用我最後的價值,為你做一些事情,你要代替我和你娘親活下去,你要活得好好的,讓那些傷害過你,傷害過你娘親的人付出代價。”
他說著,眼裏泛起淚光。
對麵的那人卻依舊冷著臉,對他感人至深的話毫無觸動,“今日西戎覲見,當天上麵那位便放出風來,邀請京城的青年才俊去參加狩獵會,我需要你帶一隊人在狩獵會上刺殺那人,當然,那位身邊防守森嚴,也不需要你真正的將他殺死。”
他在身上摸出一個白玉瓶,將它放到韓鴻影麵前,“這裏是我備好的毒藥,你們需要將那日要用得箭尖上浸泡此毒藥,保證能在他身上劃出一道傷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