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安帝一瞬間啞然, 他沒有想到會是這般的結果,他本想著讓韓老主動告老還鄉,也以免他落下卸磨殺驢的口舌。
可沒想到, 韓伯山竟然被刺激得直接發瘋,撞柱而亡。
晉安帝緩了一會兒, 對李公公道:“把韓老的屍身以國公之禮安葬, 追封為惠恩公, 太子太傅。”
李公公應了一聲是, 便轉身出去了。
沈羽也默了一瞬, 起身告辭。
他回到齊王府,輕歎一聲,對玉竹道:“你帶幾個人去韓鴻影府上仔細搜尋一番,看看他有沒有遺留下來什麽證據。”
玉竹應了聲是,轉身欲走, 又被沈羽攔下, “還有, 廚房裏今日做的糕點,每樣都撿一點兒,再去陸記每樣糖果也都買上一點,給小年送去。”
“是。”玉竹再次應下。
直到夜深人靜, 玉竹才帶著人回來, 他的手上隻拿了一副畫, 和一枚白玉兔子吊墜。
他恭敬地將東西放在沈羽麵上的桌上, 如實道:“王爺,韓鴻影府上的東西已經被他毀壞殆盡, 隻剩下這兩樣東西完好。”
沈羽微微頷首, 借著燭光打開了那副畫卷, 畫卷之中是一位妙齡女子,白衣蹁躚,般般入畫,瑰姿豔逸,儀靜體閑。
她站在落英繽紛的桃花樹下,抬起玉手想要折下最美的一枝桃花,可是那枝桃花掛得很高,她踮起腳尖也碰不到。
這時好像一旁有人喚了她的名字,她緩緩回眸,露出半張絕美的側臉來,羞澀一笑。
畫上的風景便定格在這一瞬,畫上也再無其他。
沈羽覺得畫上的女子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這畫上的女子是韓鴻影的心上人,算算年齡,他也不該見過,可是他就是覺得眼熟。
但他的記憶之中又找不出來這個人,他搖了搖頭,沒有再想。
……
夜深人靜,隻有偶爾傳來的風聲。
江愈閉上眼,又陷入了無邊的噩夢之中,自從他從靈業寺回來,每晚都會陷入噩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