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仁慧與平陽王的父女戰爭僵持了許久, 仁慧堅持要退親,不願嫁給那位馮公子。而平陽王則堅持,這是一樁好婚事,不答應退親。平陽王妃與世子兩邊勸, 都勸不住, 兩人都不願意退步。
最後仁慧撂下一句:“既然如此, 要嫁便阿爹嫁,我寧願剪了頭發去做尼姑。”態度決絕。
仁慧這些日子一直住在中州王府,一方麵她無處可去,隻得投奔昭昭。另一方麵,中州王權勢地位擺在這兒, 平陽王也不能上門來要人, 至於那位馮公子,倒是死皮賴臉地來過一回。一個大男人, 哭哭啼啼地在中州王府門前訴苦認錯,說得自己多麽委屈,又對仁慧多麽情根深種。隻聽婢女轉述, 都聽得仁慧想翻白眼。
“他說的都是些什麽話?倒像是我無理取鬧似的。他與我情意平平,哪裏就到情根深種的地步了?他分明是故意的,要讓我爹覺得,就是我故意折騰。可明明就不是。”
昭昭也聽得直皺眉, 叫人把那馮公子也趕走了,不許他再來。
一晃眼,便至月底。
仁慧與平陽王僵持不下, 仁慧一氣之下, 鐵了心要搬去城郊的三清觀。平陽王被她氣得不行, 放話說要與她斷絕關係。
昭昭意欲勸一勸仁慧, 也沒勸住。
“昭昭,你別勸我。左右我不可能嫁給他。”她心意堅決,第二日便一個人去了三清觀中。
昭昭歎氣,向賀容予求助,賀容予說,他們父女倆性情相像,都在氣頭上,不如緩一緩再說。
也隻能如此了。昭昭看了眼外頭灰沉沉的天,托著下巴感慨,分明不久前還是暖洋洋的,變得忒快了些。
至二月中,冬日寒氣仍未退散,春日之氣勉強露了個頭,但新生與枯朽之象打得難舍難分,天氣時冷時暖。在這樣的天氣之下,城中竟突發瘟疫。
起初隻是偶有百姓感染風寒,大夫也隻當普通風寒醫治,抓藥診脈。可百姓們吃了藥,病未見好轉,甚至愈演愈烈。漸漸地,得病的百姓越來越多,大夫們醫治不過來,也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