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澤川和談翊認識十餘年,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激烈的情緒,他愣了片刻才回複:“好好好,你先別急,我馬上想辦法聯係他,但你也知道,人在國外,肯定沒國內那麽方便……你能不能聯係到領事館?”
談翊燒的發紅的眼睛看了一眼日曆上的日期,心髒如同被一隻手狠狠攥住,恐懼使得他的聲音都在顫抖:“簽證……對,他辦理簽證一定會填寫工作單位和住址。不行,時間來不及了……”
“什麽來不及?”段澤川還想再問,但談翊已經掛斷了電話。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但談翊的語氣的確是嚇到了他,他立刻去想辦法確認季淮的詳細去向了。
談翊掛掉電話翻身起床,胡亂從衣櫃裏抓起衣服就套在身上,連扣子都扣的極其潦草,動作是從來沒有過的急促慌張,完全失去了平日從容不迫的風度。
談翊的家庭醫生早上七點多收到消息,馬上收拾了東西趕過來,不巧碰上早高峰,堵了一個多小時才匆忙趕到,他刷了指紋進入小區,剛打算按門鈴,門就被從裏麵拉開了,嚇得他倒退半步,就看到談翊出現在門口,一邊翻出大衣的領子一邊抓起一把車鑰匙。
他的臉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眼睛裏也都是紅血絲,向來一絲不苟的發型此時淩亂不堪,呼吸間還帶著沉重的酒氣。
“談總……”醫生剛開口,就看到對方直接繞過了他奔向電梯。
醫生這才注意到他連鞋子都是一邊跑出來一邊踩下去的,昂貴的手工皮鞋被毫不吝惜的踩出褶皺。
談翊手裏拿著還沒來撥通的電話,在等電梯的間隙裏才轉身對醫生道:“給我一盒退燒藥。”
“我還沒有看過您的情況。”醫生不讚同道。
“受涼發燒而已,快點,我還有急事。”談翊不耐煩地催促著。
醫生還想說些什麽,談翊的電話已經打通了,“馬上給我訂一班到G國的機票……不,現在就去申請私人飛機的航線。不,烏聖克機場應該很快就會停飛,去內陸的多爾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