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星稚以前在幻境裏吃了大虧,但也因為那個幻境的特殊性,導致她再也不會被任何幻境所迷惑。
可荀左那個老得胳膊腿顫顫的凡人和麵前這個身負重傷的草包也沒有被幻境所迷惑,這點就很不正常了。
她將手中的衣裙隨意地扔在桌子上,側目仔細打量起牧風眠來。
他正愜意地躺在竹藤椅上,身著墨色的衣袍,領口袖擺用暗金色的絲線繡著精致的圖樣,這樣冷峻而端肅的顏色套在他身上,倒無端顯出幾分矜持的風流來,漆黑的長發鋪開,如墨染白玉,盡顯世家公子的風姿。
宴星稚站著看了一會兒,忽而開口,“你背上的傷是從何處而來?”
牧風眠聽到她問這話,倒是沒有絲毫的意外,頭枕著雙臂,慢悠悠道:“什麽傷?”
“你裝什麽傻?你的傷勢還是我暫時抑製,若非是我,你現在還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
“那豈不是正好,倒也不用進這無趣的環境。”
“這麽說你倒是怪上我了?”宴星稚道:“方才就應該讓那小子把你帶走,那種魔修定會把你好一番折磨,榨幹你身上最後一點價值然後將你拋屍荒野。”
牧風眠勾唇一笑,“嚇唬我?”
宴星稚越看越覺得奇怪。
這人看起來年紀也不大,身上的靈力也微乎其微,卻能夠讓神獸魘貓認他為主,能夠帶領一眾人在大霧之中找到萬器城的路,且進了這幻境之後竟也一副悠哉模樣。
是該說這人不怕死到了極致,還是他麵對這些根本就是遊刃有餘?
若是他本身的實力遠遠超過這裏的一切,那的確完全不懼。
又與牧風眠有著如此相似的臉和一些習慣性的小動作,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
但有一點實在是對不上。
牧風眠此人是絕不可能與獸族為伍,他那麽討厭獸類,這是上三界人盡皆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