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風眠在廟外站了好一會兒, 情緒慢慢平複,臉上的表情也沒那麽難看了。
“尊上請放心。”桑卿低著頭道:“宗門長老那邊的督鏡我已經做了手腳,他們看不見你們的在虛境之內的內容。”
牧風眠沒好氣道:“我擔心的是這個問題?”
憑心而論, 眼下最棘手的問題就是宴星稚那邊如何應對,這事情相當棘手,若是沒有處理好,很有可能造成一拍兩散的局麵。
他又不敢耽擱太久, 對桑卿道:“盡快把這個破陣法給毀了。”
說完也不再停留, 懷著些許忐忑回到廟中。
宴星稚站在那一片被砸得粉碎的狼藉之中, 她尚在方才的震驚之中沒回過神, 眼睛將這滿地的粉碎看了一圈, 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鬧不明白她是為什麽真的就把這滿屋子的神像給砸了,也不明白牧風眠方才是在做什麽。
廟外的凡人都嚇得不行,聚在外麵伸長脖子朝裏看, 宴星稚扭頭過去的時候,他們又嚇得連連往後退。
她的腦子像是打了結, 完全思考不了別的東西, 隻反覆想起牧風眠被她推開之後那難看的臉色,和匆匆離開的背影。
唇上還殘留著被他咬的觸感, 並不重, 癢癢的。
她就這麽一動不動地站了好一會兒, 門口終於又出現牧風眠的身影,他似乎在外麵躊躇了一下,沒有立即進來。
宴星稚餘光掃到, 朝他投去視線, 分明是逆著光, 但她還是一下就看到了牧風眠的唇。
被微微抿著,覆上一層紅色。
牧風眠像是有話想說,但對上宴星稚的視線,話一下卡在嘴裏。
兩人相望片刻,宴星稚卻突然衝他招了招手,“你不用說,我都知道。”
牧風眠聽聞臉色一變,“你知道什麽?”
他的眸子緊緊盯著宴星稚,看起來似有些緊張。
“此事不怪你。”宴星稚說話的時候,抬腳將地上碩大的神像頭顱給踩得粉碎,“定是這個試煉關卡有什麽古怪之處,才讓你我的行為有些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