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星稚回了自己的寢殿, 也沒別的事,就是趴在**睡覺。
她有時候能睡上一整天。
許是因為她夜晚不怎麽睡覺的獸族本性,這會兒躺上床了倒是顯得很精神。
她想起在朗月街與牧風眠走在一起的畫麵。
那麽吵鬧的地方, 但牧風眠說的每一句話都能傳到她的耳朵裏,相當清晰。
他始終聲線柔和,帶著少年的朝氣,仿佛充滿力量, 不會再像之前那樣, 怒著聲音喊她的名字, 質問她又要惹什麽事。
他緊緊握著宴星稚的手, 不管身邊的人如何推擠都沒有鬆手, 與她一起在路邊的販攤上看那些凡人所做的小玩意兒, 親昵得像是好朋友。
宴星稚雖沉在夢境之中,意識卻十分清醒。
她知道現在這樣就是她所希望的場景。
她想起了曾經,她攥著赤紅長發不顧那麽多生靈的挽留硬要離開蒼山。
她的初衷, 壓根就不是與牧風眠成為相看兩厭的宿敵。
宴星稚將右手抬起,這隻手被牧風眠握了很長時間, 上麵似乎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和力道。
鬼使神差地, 她用另一隻手握住右手,兩手交握後心中卻沒有任何異動, 完全沒有朗月街時候的感覺。
她撇撇嘴, 翻了個身, 化成虎形趴著睡覺。
翌日,宴星稚踏著鍾聲進的授課殿,像是晚上沒睡好, 她精神懨懨。
牧風眠的視線從她進門開始, 就一直落在她身上, 見她走到邊上的座位往桌子上一趴,便湊過來問:“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嗎?”
宴星稚轉著眼珠看他,“沒有啊。”
牧風眠將她眉眼細細打量,其實是有點擔心昨日遇見師憐雪和師鏡一事影響她的心情。
但她好像隻是有些沒精神,神色間並沒有煩躁。
牧風眠思索片刻,又道:“今日師長會帶我們去認識新妖種。”
宴星稚沒明白他的意思,“什麽新妖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