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狐王可有解決之法,狐王告訴他沒有辦法,若想保住凡人一命他就要離開,永遠離開,從此再不相見。
容言從來不知道要做一個決定是這麽難的事情,要離開一個人又是這麽痛的一件事情。
他的生活裏早已經習慣了柳雨瀟的存在,現在讓他一下離開,他怎麽忍的下心?
柳雨瀟看著他的眼神,那麽信任那麽依賴,他怎麽會拋下他一個人永遠離開,不見不看?
可是他不離開,就像老狐王說的,凡人受不了妖類的侵襲,他的身體會慢慢越來越弱,直到油燈耗盡。
柳雨瀟咳嗽的更加厲害了,終於在一個夜晚,容言不告而別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狐狸洞,那裏冷冷清清,千年就他一個人在裏麵,獨自過著春夏秋冬,獨自看著花開花落,四季更迭。
他厭惡這種生活,這樣的日子沒有一點煙火氣息,吃飯沒人陪,睡覺沒有溫度,一天裏都沒有一個人來跟他說一句話。
他覺得自己跟洞府內牆壁上的石頭沒有什麽區別,機械冰冷,他跟石頭的唯一區別在於他會動會走必要時會說話。
他開始想念柳雨瀟,不知道他不告而別的離開會不會對他造成傷害?
容言活了一千年,瀟灑自由了一千年,從來沒有哪個人如此牽動他的心弦讓他如此難以忘懷,不能自己。
這幾天卻尤隔千年。
容言忍不住用靈力幻化出一道屏障,他從屏障裏窺視柳雨瀟的生活……
他還是跟他離開時一樣清瘦,或者說比之前還要瘦削,他的臉上沉靜如水沒有半點笑意,眼中昔日光彩不在,靈動的眸子就像機器一樣僵硬的轉動著。
丫鬟給他端茶他隻是默默接過,沒有言語,喝完一口又送過去。
以往他都會說一句謝謝的。
容言身體有些顫抖,他又繼續看著屏幕裏。
在丫鬟端著水要離開時,劉雨瀟忽然開口,聲音沙啞低沉:“小言……他,有消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