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聚在聶家大門口,看著裹滿風霜的馬車,還有車上那蓋著層層厚被,卻一動不動的人,多少心裏也有了數。
“咋樣啊?大夫咋說?”
“快說啊,晚晚是啥病啊!”
聶銘裹著大棉襖,風霜把氈帽都染白了,邊把車往院裏趕,邊低聲交待,
“鎮裏檢查了一天,啥也沒檢查出來,可人就是不醒。大夫說再查就得去省裏了,但估計也都是做這些檢查...”
大夫還說,這種情況就回家觀察吧,什麽體征也沒有,估計去省裏也查不出什麽來。
最讓聶銘感到喪氣的是,去省裏的話...就不是他這馬車能趕去的了。
他頭一次覺得他這麽沒用,他在這小地方,趕著馬車,掙著錢,覺得比別人強不少。
可出去了才知道,拿著馬鞭子的他,一點兒用都沒有。
連別人投來異樣眼光時,他的馬鞭子都沒地方藏...
聶銘和聶鐵兩兄弟,小心翼翼地把遮掩的嚴嚴實實的秦晚晚抬進屋。
屋裏已經提前燒的暖暖的,就備著秦晚晚什麽時候能回來。
顧洋撲到炕上,不停地叫嬸嬸。
麗麗和鐵蛋兒也撲過去,一聲一聲的叫。
就顧溪一個人縮在角落,不敢靠前...
她怕嬸嬸在她麵前咽氣兒。
媽媽就是這麽在她麵前咽氣的,握著她的手軟了又硬了,再也回不來了...
平時和秦晚走得近的嫂子們,都擠進屋裏,著急地想看看秦晚。
村裏人也都圍在外頭,裏三層外三層的,想知道到底什麽情況。
上次聶家這麽熱鬧,還是聶鋒娶媳婦那天。
那時大家也都圍在這裏,想看看新媳婦漂不漂亮。
馮瑩瑩也跳著腳,想從窗戶往裏望。
她剛剛沒擠進去,怎麽聽聶家人的意思,秦晚這是凶多吉少了?
可還沒探聽到什麽消息呢,就見一個人風風火火地從大門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