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燃驅車前往看守所, 令他意外的是,獄警說已經有人來看未闌了。
按理說,一般情況下, 能見羈押人員的隻能是親屬,祁燃可以進去是動了一點背景手段的。
他一下子就想明白,正在見未闌的人是誰。
畢竟, 未闌戶口掛在趙家,趙家夫婦也都沒逃開鐵窗淚的命運。
而未煙是未闌名義上的兄長。
未煙竟然來了……
祁燃沒急著進去和未煙碰頭,他思慮了會兒, 就出了看守所, 將車停在馬路對麵,難得地點了一支煙,擱在車窗外的手輕敲,抖落簌簌煙灰, 看似漫不經心,一雙眼卻時不時抬眼去看看守所大門。
他有點慌。
因為未闌是個很歹毒的人,就算被羈押,他也有辦法以言語刺激未煙。
而未煙的精神狀態到底是否穩定,又穩定成什麽樣, 祁燃不知道。
他是費了很大的勁, 才壓住自己的本能, 才沒衝進去將未煙帶出來。
他總歸是該尊重未煙的。
未煙肯定想好了, 做了決定,才來的。
他該尊重對方,隻要未煙不涉險, 他都該站在他身後守護他, 盡管心亂如麻, 盡管焦慮地點了一支又一支香煙。
他沒有煙癮,但帶著未煙氣息的味道,多少能撫慰他的擔憂和愁緒。
不知道等了多久,看守所大門才緩緩敞開。
穿著白襯衫,休閑西褲,腰杆挺地筆直的男人走出來,臉上是一貫的從容姿態,看起來似乎沒什麽情緒波動,可了解他的祁燃卻還在擔心。
未煙就是這樣一個人。
哪怕情緒再糟糕,他也很擅長掩飾。
隻看表麵,什麽都看不出來。
祁燃幾乎是用盡全力,死死握著方向盤,才壓製住自己衝過去抱未煙的衝動。
他現在很需要生氣,要讓未煙感受到他這次的生氣,是很難哄好的那種!
看守所在郊區,他的車停在這裏挺突兀的,未煙一眼就看到,皺了皺眉,隻是一瞬,又笑了一下,朝他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