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來回回, 黑子白子交錯不斷的落在棋盤上,叮當作響。
指尖拈一顆白子落下,君離托腮看著對麵嚴陣以待, 坐的板正的陳琮,開口問道:“陳莊主,咱們幹坐著也是無趣,有些事,我倒是很想同你聊一聊。”
陳琮即將落子的手指一頓, 臉上擠出來的笑容有些難看:“二,二長老請講。”
“早些年, 你們藥王莊是不是來過一個書生?”君離道。
之前君離就講過藏花鎮那鬼裁縫和書生的故事,他此刻又提起, 陳琮的額角就滲出了一層冷汗。
“書生我們藥王莊來的多了,求藥的,看病的, 慕名拜訪的,不知二長老說的是哪一位?”
“我之前給莊主講過的,鬼裁縫那個故事中的另外一個主人公,顧若塵, 您不認識?”
陳琮捏著棋子的手一抖, 黑子落錯了位置。
“哎……”
他一聲低呼,竟是下意識要去將那枚黑子撿回來。
啪!
折扇敲在他的指骨上, 君離眯了眯眼:“陳莊主,落子無悔,您也一把年紀了, 可不能悔棋啊。”
“嗬嗬……”陳琮幹笑了兩聲, 收回手來。
一直坐在他身後的天冬藥師濃眉緊蹙, 終於忍不住開口:“尋遷子,你今天是怎麽了?不過一盤棋而已,這才剛開局,怎麽就出了這麽汗?是不是身體不適?”
陳琮臉上的笑容一僵,抬袖抹了把額上的冷汗:“不礙事,今兒個天氣熱了些,屋裏有些悶。”
“那我叫人在屋裏添兩個冰盆來。”方海醫者道。
“不必,是我心裏燥熱,不用麻煩。”
見他這樣說,方海醫者便也沒了話。
君離瞧陳琮這副硬撐的樣子,優哉遊哉落下一枚白子,繼續道:“那鬼裁縫據說名叫鄭如煙,陳莊主可有印象?”
“沒……沒印象。”陳琮吞下了口水。
“可我聽說,那顧書生後來進京趕考,沒考成,倒是被你們藥王莊的人抓去做了藥人,莊主您可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