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派來的說客是當今齊王膝下的三公子, 人稱公子珩,趙懷思見到他的那一刻,他不過是一副弱不禁風的孱弱樣。甚至在她從進門到坐下的這一段時間裏, 這位公子就咳嗽了不下四五聲。
派個病秧子來當說客,不知道齊國打的是什麽主意。
趙懷思摁著白玉骨在桌上, 一派軍中大將的英姿颯爽, 氣宇軒昂:“公子此番前來,有何貴幹?”
“宋軍兵臨我齊都城下,趙將軍還問我來是有何貴幹?”公子珩笑了下, “自然是來當說客, 請將軍暫時改道別地,留我齊都苟延殘喘些時日。”
“我奉宋王命北征諸國, 齊國乃是必經之地,如今齊國大半疆土已經歸屬我宋國所有, 公子覺得自己還有何資格與我談判?”
“如今是沒有資格, 那若是我派人即刻修書一封,告訴宋王,趙將軍是個女的呢?”
公子珩晃著他隨身帶著的一把破羽扇,笑得如沐春風:“我也不是要將軍就此不來攻打我齊都, 隻是暫時改道其他地方,不難吧?這裏往西去不過兩座城池就到燕國,將軍如此神威, 若是願意聽某的先去攻打燕國, 那某現在就可以代表齊王, 答應將軍, 助將軍一臂之力, 先行拿下燕國。”
“唇亡齒寒的道理, 公子是當我沒念過兵書嗎?”趙懷思臉色鐵青,看著公子衍宛如殺父仇人。
不過也確實如此。
因為他繼續笑道:“將軍故土程安,程安縣趙家父母,自小養育將軍長大,如今均已年邁,他們是生是死,就在將軍的一念之間了。”
趙懷思瞳孔皺縮,一瞬掏出白玉骨抵在他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刃直接將他的脖子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隻是終究還念著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的原則,她沒有下去狠手。
“滾回去告訴齊王,即便我的身份明日便被戳穿,我也定會先**平你們齊國的國都,再回去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