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瀾可怖的裂星河, 在那少年信手拈來的水汽珠外仿佛成了最無用的景觀。
酥酥緊緊貼著那少年,隔著一層薄薄的水汽霧珠看著裂星河裏的魚蝦遊蛇,任由再多的浪也傷不到她分毫。
隻除了……這水汽珠實在太小, 她和少年得緊緊貼在一起才能容得下。
在河中不知道漂了多久,起碼酥酥已經毫無危機意識,甚至能耷拉下眼皮小眯一覺。
睜開眼, 眼前景色似乎有變動,也似乎沒有變動。
少年在水中才叫一個自在,甚至無聊到打哈欠,見酥酥想睡又睜著眼, 嗤笑了聲。
“想睡就睡, 我可不虐|待狐狸。”
酥酥了然了。少年這麽說, 那估計前路還長, 比橫渡裂星河要花費的時間多得多。那她就睡吧。
說睡她還真睡得著。
在水中無聊, 酥酥幾乎一直是睡過去的。
到最後,少年不得不把懷中少女變回狐形,揣在懷裏, 這樣隨她睡得天昏地暗, 也不至於擠得他險些掉出去。
“喂, 醒醒了, 醒醒。”
少年遊出河,拎著睡覺狐狸爬上堤岸,撚著酥酥的爪子搖來晃去。
酥酥終於被晃醒了。
她化作人形, 揉了揉眼睛。
“你這不叫睡覺,你這叫昏死。”
少年忍不住問她:“你到底有多缺覺?”
酥酥眨巴眨巴眼睛, 沒好意思回嘴。
她一直都缺覺。
隨時都能在陽光晴好的地方睡過去。但是她還是頭一次, 在水裏睡著了。
是個新奇的體驗。
“這是哪裏?”
酥酥打量周圍。發現眼前景色和她以往見過的都不同。
一條寬闊清澈的河流在身後, 堤岸上是細沙石子,還有白色的鳥雀在堤岸捉蟲吃。
岸上栽種著一排整齊的垂柳,遠處能看見大片綠油油的,卻不是草地的方塊。
其中還有些上了年紀的人,挽著褲腳,彎腰在其中鋤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