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窪邊放了幾張木頭雕的小凳兒, 酥酥規規矩矩坐在小凳兒上,雙手放在膝蓋上,有些拘謹地低著頭。
這裏的人, 好多。
說是多,大約有七八個。男男女女,年紀都不大。主要是他們都很能說。
從得知酥酥是葳蕤的小師妹後, 這群熱情的修士都把她圍著,問東問西。
酥酥這些時日自以為已經練出來了脾性,可當被這麽熱情的大家圍住後,她發現自己還是有些不太自在的, 不敢開口, 低著頭摳手指。
重淵站在她的身後, 酥酥就不停地朝後背靠近, 直到能感覺到自己挨著他了, 才稍微有點安全感。
那幾個修士都是葳蕤一路上拉到團夥裏的,熱情隻是一個基本,最大的共同點就是愛錢。
換言之, 大概是窮。
窮久了, 甚至在看狼少年時, 忍不住問酥酥。
“酥酥小道友, 你這個妖寵花了多錢買的?”
酥酥抬起頭,小聲說:“他不是我的妖寵。”
為什麽看見半化形的妖,都會覺著是別人的妖寵?難道就不能是同伴嗎?
就像她隻是重淵的同伴, 而小狼,是她的同伴一樣。
重淵垂著眸。坐在他身前的酥酥在提到妖寵這個詞時, 能明顯感覺到她的不喜。
就這麽不喜歡嗎?
重淵手落在酥酥的肩膀上, 彎下腰:“我可以是。”
妖寵, 她是他的小妖寵,他如今這般形態,若是給她當做妖寵,並無什麽。
可酥酥頓時就不高興了,皺起眉拍開他的手,扭頭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你最好不要是。妖寵,不是什麽好詞。”
是很不好的。
沒有人會把她當回事,不會有人聽她說話,陪她玩,更多的人是用各種語調來提醒她。你隻是一個妖寵,養著玩玩的小東西,花會被拔掉,就連自己的皮也可能會被扒掉。
一個人這麽說,兩個人這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