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聖人並未昏迷太久, 約莫兩個時辰以後,便又醒轉了過來。
期間,尚藥局奉禦溫清平匆忙趕來給他診脈, 結果卻沒有瞧出個什麽所以然,隻疑是聖人昔年南征北戰落下的舊疾, 於是便吩咐底下的宮人去熬製了些湯藥, 幫著聖人悉心調理。
當日晌午,聖人暈厥的這個消息,很快就從宮裏, 傳到了初沅的耳邊。
聞訊, 她不由心跳一滯,睖睜的雙眸裏浮現慌亂, “那,阿耶現在可好些了?”
帶話的宮人站在不遠處, 畢恭畢敬答道:“回殿下的話, 奴婢走時,陛下已經蘇醒過來,聖體躬安,並無大礙。”
話雖如此, 但初沅的心裏,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原本,她是想即刻起身, 進宮去探望一下聖人。
然而旁邊的長公主卻出言安撫道:“初沅, 陛下既然命人給你送信, 想來, 就是不願你去為他犯險。你可別忘了, 直到現在, 金吾衛都還沒有找到刺客下落。若是你貿然進宮,萬一那些居心險惡之徒,又在路上設伏,那該如何是好?”
“所以啊,聽姑母的話,這段時間呢,就先待在姑母這裏,等風頭過去了,再進宮也不遲。”
長公主的話確實在理。
思忖片刻,初沅隻好先捺住心裏的忐忑,暫且歇下入宮探望這個念頭。
以防她整日悶在府裏胡思亂想,翌日,長公主索性和太子妃一道下帖,準備邀請京中的一些貴客,在別苑重新舉辦一場詩會,以此轉移她的注意。
“先前抱月樓那場詩會,終究不是自家地盤,不夠自在。這回的詩會,就交由你來做主,如何?”長公主拉著初沅的手,如是道。
左右無事,於是初沅便噙著笑意頷首,應下了她的這個提議,“好。隻要姑母不擔心這場宴會,最後會砸在我手裏,就成。”
長公主不禁笑著伸指,點了下她的額頭,無奈道,“你呀……姑母就是因為信你可以,這才將此事交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