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街是條繁華的街巷,街上的一十五家香鋪乍然歸了溫初弦,大小事宜可真不少。
成婚前的幾日,溫初弦整日與張夕學習經營之道,忙得應接不暇。
張夕也樂意教,別的未婚夫婦你儂我儂,他們二人卻能在賬房泡上一整天,連溫芷沁都戲謔他們是老夫老妻。
香染居是溫初弦最大的心血,她對裏麵的每一份香膏、香丸的配製都力求完美,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白日的時光常常不夠用,要焚膏繼晷地算賬製香。
她從前熬夜製香,總是為了些不值得的人和事,如今熬夜卻實打實地為自己。
摸著每日靠自己的香方掙來的一疊疊銀票,溫初弦感覺心窩裏像是在流蜜。有了錢,腰杆子就是硬氣。
全哥兒該考鄉試了,何氏犯了頭疾去不了,溫老爺懶於應付,溫初弦便自行套車去送全哥兒。
他年歲尚小,這一次本沒打算能考中,不過是考來試試,是以溫初弦沒給他什麽壓力,隻說些勉勵的話。
左右她現在腰包鼓,若是全哥兒一考不中,來年還能塞些錢送他去城裏大學士莊先生開的私塾。有名師點撥,定然會事半功倍。
這麽計劃著,溫初弦實感看到了曙光,日子越過越好了。
長安城車馬鱗鱗,無上繁華。身處鬧市之中,雖嘈雜刺耳,卻多了幾分樸樸實實的人間煙火味兒。
考完試後,全哥兒看見路邊一間不起眼的香鋪,便揚起胖嘟嘟的小手,稚氣團團地問,“阿姐,那間鋪子,是,是不是你開的?”
溫初弦本有意炫耀自家本領,此刻正好被搔到癢處,便道,“不是,阿姐的鋪子可比這個氣派多了。”
全哥兒拍手大叫好。
溫初弦揚唇微笑,她生平哪有這般得意過,必得讓弟弟看看,她是怎麽做長安城冉冉升起的一顆小富婆的,便叫車夫去臨江街,給全哥兒走馬觀花地觀賞她的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