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謝靈玄起早入朝, 溫初弦作為妻子要跟著一同早起,為他梳洗,穿戴朝服官帽。
他居家時總喜著釅白之色的素衫, 此時卻一身玄黑,袍繡日月章紋和紫雲白鶴,腰係雙璜佩, 顯得他肅穆又雅正……仿佛天一亮,昨夜那些輕薄浪浮的惡行都與他無關,人家霽月光風, 清白正經得很。
“夫君早去早回。”
溫初弦最後為他扣緊了水玉腰帶。
謝靈玄鴉羽般的柔睫眨了眨,雙手攏住她十根纖纖的玉指, 放在唇下貼了貼。
無關深情,隻是那點子風月事還意猶未盡。
“多謝娘子。”
謝靈玄的指節在她秀麗的容顏上滑動, 惹得她躲躲閃閃,避無可避。他暈開一個眷戀的笑, 含沙射影地講,“此刻時辰還早,我再陪陪娘子罷。”
一邊說已經抱起了她的腰。
溫初弦雙腳離了地,驚呼一聲, 被摔在匡床羅帳中。
他從前說過她越躲他就越想毀了她,此刻他俯身靠近, 她不敢躲閃,卻又不得不躲閃。
謝靈玄也不知從哪學來的好本事,把她弄得衣衫淩亂發絲亂飛, 自己的那身官服卻半點褶皺也沒有, 拿捏的分寸恰到好處。
她不知道他怎那樣重欲。
溫初弦不冷不熱地提醒他, “時候已經到了, 該走了。不然要誤了正事了。”
他怎肯放手,“你便是正事。”
溫初弦隻得任自己的脖頸平白又多了數個紅痕。她冷哼一聲,兩隻手推在他的心口上,無情地道:“……夫君白日裏還糾纏不清,知廉恥麽?”
謝靈玄滯了滯,竟聽她說這個。
記得,這句話是他曾說她的。
那會兒還是在謝府中,他剛變成謝靈玄,溫初弦總是死纏爛打地給他送東西,跟個小尾巴似地追他個不停,惹得他實在煩厭了,才叫人給她遞了不知廉恥四字……沒想到時候過了這麽久,她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