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雲渺、汐月她們都到會客堂去見家人, 除了崔媽媽無兒無女外,幾乎水雲居的所有下人們都去了。
謝府原是寬厚慈仁之家,無論簽沒簽死契, 都會允許下人一年與家人們會麵兩次,並且還會額外賞賜許多金銀絲綢之物。
自從溫初弦做了長房主母後,便更慷慨些, 除了賞銀和月例,額外再給每名下人多賜了些應時的柑橘、茶葉,引得許多小丫鬟一大早就來謝恩。
蕭遊來謝府見妹妹雲渺, 一路上見謝庭的綺麗園林山水,不由得心下敬畏。
像這樣的大戶人家, 自有種肅重威嚴在其中。蕭遊謹言慎行,隻垂著眼眸隨大流走, 沒有東張西望。
會客堂鬧鬧哄哄,擠滿了熱淚盈眶的一對對母子、兄妹。
蕭遊找到雲渺, “許久不見,阿妹可胖多了。”
雲渺道,“是夫人的賞賜多。阿兄,我能重回謝府, 都是夫人收留之故。”
“夫人也來了麽?”
雲渺搖頭,“夫人怎會來這兒。不過夫人喜歡清晨在小山上撫琴, 阿兄你眺一眺,可以望見。”
蕭遊推辭,“我們本是蒙了主人的恩才相見的, 怎好在此時亂眺主人。”
雖這般說, 目光還是不經意地朝那邊山亭掃去, 見一個朦朧模糊的女子身影, 籠在如紗的晨霧中。
那日在群玉閣,他曾偶然近距離見過她的麵孔,隻覺她婉婉有儀,是位令人羨歎的塵世富貴花。
此時看來,她獨身一人在小山上撫琴,霧寒霜冷,倒多了幾分遺世獨立的孤寂之意,卻與那時的甜美幸福又截然不同。
蕭遊知那是自己可望不可即的人,收束心神,“主人家正在撫琴,我們還是不要逾矩才好。”
兄妹兩人站到了會客堂裏麵,屋簷擋住視線。
蕭遊摘下包袱,將事先準備好的銀兩交給雲渺。
“近來不景氣,阿兄隻攢了這麽多,你先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