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弦拿起湯匙來淺淺舀了口, 還好,味兒不算苦。飲到後來,唇齒間竟還有絲絲清爽的甜味, 宛如湯藥中自帶一塊糖霜,奇怪極了。
她覺得這藥味兒仿佛並不是尋常的避子湯,心生幾分防備。
汐月說, “這藥是公子為了您特意調的,把傷身的因素減到最低,和外麵藥鋪賣得肯定是不一樣的。”
用罷了避子湯, 汐月催溫初弦趕快更衣,還要往臨江街的香染居走一趟。
那條街的鋪子本都是張夕送給她的聘禮, 後被謝靈玄給毀了,隻重建了這間香染居。名義上, 溫初弦仍是這裏的掌櫃。
張夕不在後,溫初弦早已對調香之事興致寥寥, 但眼下她欲想辦法對付謝靈玄,便不能總悶在謝府中,暗暗勸自己忘掉那些往事,出門去走走。
香染居重新開業, 來往的客人絡繹不絕,和從前的熱鬧一般無二, 甚至有謝靈玄的力捧生意還更興隆些。
謝靈玄這些日子多番示好,或許他真的想補償她。雖然對溫初弦來說很可笑,但對他那樣一個冷心冷腸的人來說, 願意這樣哄著她玩, 已是十足十的恩寵了。
溫初弦例行公事地問, “夫君為何沒親自陪我來, 今日明明是風和日麗的好天氣。”
汐月道,“公子他還要入朝,陪不了您,您諒解一些。待來日休沐,公子一定會多多伴您的。”
溫初漠不關情地應了。
她根本不關心謝靈玄來不來,其實他來還更糟糕。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汐月為謝靈玄的眼線,她既要裝出一副對他死心塌地的模樣,免不得時時做戲,好讓他知道她時時刻刻都惦念著他,根本離不開他。
她沒忘記全哥兒的仇,但她沒有任何能力和謝靈玄硬碰硬。
不得直中取,隻得曲中求。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盡自己全力,讓謝靈玄相信她。
哪怕能騙取到他一丁點的信任,她以後的日子都會好過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