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弦掀開裙擺, 下意識看向腳踝。
她困難而乏力地抬起腳,窘迫說,“我也摘不下來。”
謝靈玄當初給她戴的時候, 鎖扣嘎達一下就扣上了,後來他也再沒給過她鑰匙,這腳鐲她便隻得一直戴著。
謝子訣覺得她總戴著一個死人送的東西晦氣, 而且這鈴鐺就像在她身上印上某種戳記一樣,無時無刻不在昭示她是別人的。
最主要的是,溫初弦腳上懸掛這旖旎之物, 實在不端莊,不匹配她右相夫人的身份。
若他送溫初弦禮物, 必然是一枚釵子或是項繩之類的,豈會送如此不懷好意的浪**之物。
溫初弦歎道, “不如玄哥哥改日為我請一個匠人吧?如果用火,沒準可以燒熔。”
謝子訣心想用火燒很有可能傷到她嬌嫩的皮膚, 此法並不妥當,還是應該找個手段高明的配鎖匠配出一把鑰匙來,將這腳鐲和平解開。
他比劃兩下,說等摘下這東西, 他再重新送給她一對新的。
溫初弦微淡笑了下,點點頭。
風水先生還沒走, 謝子訣還得繼續回去改造書房。
溫初弦獨自在水雲居中呆之無味,便欲去全哥兒的墳前祭拜。她成功為全哥兒報仇了,還沒來得及告訴全哥兒。
今日是個陰天, 墓地的天空蒼白寂靜, 時有一兩隻黑色的飛鳥掠過。
汐月陪她一道去, 走到半途, 天就落下了銀針般的春雨。
淅淅瀝瀝,綿雨涼涼。
二十四骨的油紙傘撐起來,主仆兩人踽踽行在初春的寒風之中。
溫初弦看見許多墳包,空****的,卻並沒有刻有墓主人名姓的木牌。
汐月說那些並不是墳包,而是窮人家挖土造墳,隨手把土堆在這裏而已。雖然攏起,卻並不是墳,也沒有人埋在下麵,隻有土包前有墓碑的才是墳。
溫初弦哦了聲,還真不知道這裏麵的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