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寒一開始壓根沒聽清對方說了什麽, 但熟悉的聲音慢慢安撫了他的情緒。
他抬眼,額頭上一層汗,將他的睫毛都打濕了,望著近在咫尺的人, 抬起手, 啞著嗓子道:“我夢到你了。”
厲譽不放心白承寒,所以簽完合同送走負責人就一直陪在這裏看著他, 如今瞧見白承寒這小可憐的模樣, 心軟得一塌糊塗:“夢到我什麽了?”
白承寒輕輕斂下眼,扯著厲譽的領帶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遮住眼底的情緒:“夢到……你偷親我。”
厲譽一怔,低頭去看, 昏暗的房間裏看不清白承寒的表情,但莫名他隻覺得口渴,終究沒忍住低頭:“不對, 明明……是光明正大的親。”
厲譽再放開白承寒時, 一改剛剛白承寒略微慘白的小臉,此刻眼睫輕顫,殷紅的唇襯著昳麗的姿容, 臉色愈發白皙的近乎透明。
這樣的白承寒是厲譽從未見過的, 他深邃的瞳仁緊鎖著白承寒, 像是一隻不知饜足的野獸, 先將人徹底拆吃入腹。
白承寒剛醒來時因為那個夢境心神恍惚, 這會兒卻半點喪喪的情緒也沒了,抬眼瞧見厲譽這神情, 極緩慢地眨了一下眼, 突然笑了。
隨著白承寒這一笑, 厲譽本來就克製著的情緒滋啦一聲被點燃,他低頭重重在白承寒唇上親了一口,下一刻去迅速翻身下床,矯健的像是一頭豹子,隻是離開時卻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我去洗把臉。”丟下這句話,厲譽甚至沒敢去這房間的洗手間,而是去了外間的另外一處。
白承寒沒想到還能瞧見厲譽這麽不淡定的一幕,與過往記憶裏淡定自若的人一對比,尤其是厲譽這般還是因為他。
白承寒不僅沒覺得被冒犯,反而心情愉悅,甚至在想如果剛剛厲譽繼續的話,他會不會阻止?
最後發現自己一點沒討厭,甚至還有些躍躍欲試,抬起手擋住眼,看來他是真的對厲譽不知不覺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