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眼前人, 覆寒溪與夏溫清頓時如臨大敵一般。
但內心深處的寒涼卻提醒著他們,眼前的人,是他們無法戰勝的。
他們隱約感覺到難以捉摸的氣息, 卻難以辨認眼前人的境界。
那樣深重的威壓,就算是在門派中避世不出的那一位師祖身上也從未見過。
他們握緊了手中的劍。
但他卻仿佛根本沒看見他們一般。
他仿佛身披夜色織就的長袍, 緩步行走在林間, 動作看似不疾不徐, 卻在刹那間走出去數十步,動作快得幾乎難以用肉眼捕捉。
但他手中抱著少女的手卻極穩, 顯出與冷沉氣息不同的幾分小心翼翼來。
在他靠近的時候,二人幾乎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劍,劍鞘露出一點冰冷的劍芒。
但那一雙漠然的雙眼, 目下無塵,長睫半垂,目不斜視地從他們身旁走過。
竟是全然無視了他們。
夏溫清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 覆寒溪卻在他出聲之前按住了他的劍。
無聲地對他搖了搖頭, 是一個噤聲的姿勢。
夏溫清目露不解,看著那一道玄色的身影在眼前離去, 直至再也看不見才抿唇道。
“他懷裏的是……”
覆寒溪的麵色卻十分沉凝:“還記得幾天前落在這附近的一道雷劫嗎?”
“當時我們都想過,是不是他來了。”
夏溫清有些按捺不住:“全修真界的人都在找他, 就這樣任由他走掉嗎?”
覆寒溪沉默地看他。
在這樣的眼神之下, 夏溫清也漸漸冷靜下來。
那個人分明什麽都沒做, 他卻仿佛連頭發絲都感覺到了那一股無形的壓迫。
他們又能做什麽?
“之前給掌門的傳信還沒有回複, 但是他們破界的速度太快了。”
此間界早已封閉了,那個人……是什麽時候進去的?
眼前迷霧散去, 是一片空****的空地, 仿佛什麽都沒有, 又什麽都沒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