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山峰的時間都仿佛停滯了一般, 眾人皆是沉默。
無言的沉默中,有人問出了那個所有人最關心的問題。
“那……他的心髒呢?”
白衣仙人的眼中有一瞬間的怔忪。
他亦不是當年事件的親曆者,不然也不可能還留有一條命。
隻是借助著傳承, 窺見了當年事件的一角。
是啊,他的心髒呢?
各族分其骨血髒腑, 連心髒……也包含在內嗎?
半晌, 他諱莫如深地搖了搖頭。
“我亦不知。”
有人喃喃道:“他帶著滔天恨意從神塚裏爬出來, 殺光了所有仇人,那是不是也說明……”
他們眼前一亮:“他的仇人都死了。他對這個世界也並無恨意了。”
夏溥心看穿他們心中所想, 冷冷道:“他是瘋子,你們也是嗎?”
“他因為一己之怒,能殺了三族所有人, 一力使修真界傳承斷絕,這叫對這個世界並無恨意?”
他們卻不以為意:“長哭崖的封印破了這麽久了,除卻破封那日動靜不小, 接下來他不是一直沒什麽動作嗎?如今最大的變故不過是在天上建了一座殿宇。”
在預想中, 這個被鎮壓在長哭崖下的大魔王,一出世必將掀起腥風血雨, 將整個世界染成血色。
可是這麽久過去了,他卻遲遲沒有動靜。
這竟讓人生出了幾分不該有的期待來。
夏溥心冷冷道:“一出世, 長哭崖綿延數裏的山峰化為焦土, 守在長哭崖上的子弟, 頃刻間命燈皆碎;”
“引雷劫, 一路從極北之地到滇山密林,沿途留下九道紫雷劫痕跡, 百裏沃土化作焦土;”
“在中域大地浮空建起黑色的大殿, 給整個修真界帶來恐慌;”
“夜闖蓬萊, 燒毀蓬萊神樹,斷蓬萊千年根基,這不亞於對整個修真界宣戰。”
夏溥心:“這一樁樁,一件件,諸位是如何毫無芥蒂地說出‘他不是一直沒什麽動作嗎’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