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珠不大信,“你怎麽會去找陵娘?”
“沒有,是恰巧遇到了,我看到她從方姑娘房間走出來,就說了些警告的話。”
明珠立刻睜大了眼睛:“什麽時候?”
“兩天前。”
其實也沒說什麽,起碼紀無痕覺得隻是警告,而不是要告狀。
那天晚上,他從夏侯錚風那裏回來,正巧就看到陵娘從方盈玉房間走出來,對方對她的態度還挺友好,陵娘的表情也好似很滿足,一直笑著,待走到院落門口,才看到了站在那裏的紀無痕,意識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看在了眼裏,臉色頓時煞白。
紀無痕也沒問她去做什麽,兩人又說了些什麽,隻冷漠地說了一句:“這裏是夏侯府,好自為之。”
言下之意,無論她做什麽,都瞞不過夏侯錚風的耳目。陵娘這人眼皮子淺,她很可能以為紀無痕回去告狀了,將她打成了與方盈玉勾結在一起的人,而且她的確收了方盈玉的銀錢,因為那個男人又來要錢了,她不想挨打,方盈玉主動給了她一些錢,還說:“如果需要更多,你再來找我即可。這些事情主子們不好摻和,但我隻是個門客,不受限製,手裏也有不少餘錢,你不用在意。”
陵娘就像是見到了菩薩一樣,不僅將明珠的喜好一一告知,還把這段時間的不滿都發泄給了她:“……小姐說的輕巧,不要理他,可是他那麽可怕,會打人說不定還會殺人,我手無縛雞之力……小姐生來尊貴,哪裏懂得我們這些人的心酸?”
——那一瞬間,她仿佛徹底忘記了,這十年的安穩,都是明珠給予她的。
聽到紀無痕的說辭,明珠倒也沒生氣,她已經懶得生氣了,不是她的、注定得不到的就放棄,這是在夏侯府十多年的生存之道教會她的,但還是消沉了好一會兒。
紀無痕正要安慰她,明珠突然又開口說道:“我知道陵娘有別的心思,但是她沒有傷害到我,我也就裝作不知道了。好歹,她也照顧我這麽多年,我這個人,一向恩怨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