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楚國的路上, 攝政王達到了有史以來最為低氣壓的時刻。
楚肖硬是被他強迫同乘一輛馬車,眼下攝政王眸色沉沉的,黑如炭, 他坐在哪裏占據馬車半壁江山, 楚肖縮在馬車角落裏, 抱著手中的東西。
他手還抖著,剛從雪地裏起身身上還有些許積雪,一回到馬車之中便化了, 現在身上濕噠噠的又冷,要是在平日裏, 攝政王定然第一個安排給他保暖,但此刻攝政王實在是太生氣了。
尤其是楚肖明明凍得發抖還不忘緊緊抱著手中的玉佩,生怕攝政王一個不高興再次給他扔出去!
楚肖抖著手,他縮成一團,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方才攝政王將玉佩扔出去的那一刻他就要撲出去撿,但被攝政王攔下, 兩個人吵了一路, 攝政王終究還是奈不過楚肖停了車,楚肖一下車便飛奔過去刨雪找玉佩。
那模樣,跟平日裏刨土的狗狗幾乎沒什麽區別。
攝政王臉色都青了,楚肖捧著失而複得的玉佩走到他身邊, 攝政王罵了句“丟臉”便上車, 然後再沒有理他。
然後……就一直臉黑到現在。
楚肖抿著唇,他也委屈,但把玉佩還給明長蘇和把玉佩扔了原本就是兩回事, 這性質不同, 他願意把玉佩還給明長蘇, 但並不代表他願意把玉佩隨意扔了。
馬車走了一路,速度還算快,停下休息的時候,攝政王的手下送來了熱牛奶和其他吃食,楚肖看著攝政王接過,喝了口牛奶,也跟著咽了咽口水。
攝政王全程當他不存在似的進食,楚肖餓了一路看的口水直流,偏偏他若是想動或是出去,馬車外又守著一群人,他一掀開轎簾便對上那些人的目光,楚肖又坐了回來。
如此反複,他隻能看著攝政王吃飯,自己餓肚子。
楚肖看著看著就委屈。
然後眼眶就紅了。
他眼淚還沒掉,一碗熱奶便遞到跟前,楚肖一愣,抬頭,攝政王一隻手捏著眉心,一隻手將那碗熱奶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