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驚訝地啊了聲。
許扶清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她,手指緩慢地一點點抖開紅衣上沾到的灰塵,似能看穿她的擔憂,語調沒起伏。
“你不用擔心,不會危及你性命的。”
他稍稍低下眼,慢悠悠道:“可是,那殺了他的人若是回來了,你大概是活不了的,被一刀砍斷脖子。”
口中的他顯然指的是那具不知身份的屍體。
謝寧肯定不相信許扶清說忘了告訴自己的話,分明是故意不提醒的,但事到如今並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那你知道有什麽辦法可以立即恢複嗎?”
坐以待斃不是她的風格。
許扶清唇角怪異地彎起來,笑了聲,從房梁下來,跨過屍體,朝她走去,彎下腰,嗓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聽。
“知道是知道。”
他割破手指,碰上謝寧的唇瓣,微微插進去,鮮血進入她的口腔,像哄小孩地說:“喝吧。”
黯淡的月光襯得許扶清側臉似玉,膚白若瓷。
突如其來的血腥味令謝寧幾乎作嘔,她無措地摁住許扶清的手,抬眸看他,含住東西的嘴巴咬字不清,舌尖不可避免地勾過指腹,“小夫子?”
用力地推了下,屹然不動。
她後背發麻,一個字也說不出了,血液已經順著喉嚨下去了。
許扶清另一隻手輕輕地抵上謝寧額頭,溫柔似親昵地撫過她的眉眼、鼻子、唇角,腦海裏浮現的是與她相對應的骷髏頭模樣。
“你不是要恢複嗎,喝我的血就行了,反應那麽大幹什麽,你們可真奇怪,想得到一樣東西,卻又總是顧慮那麽多。”
虛偽。
人總愛虛偽地推托,再裝作很是為難地接受。
許扶清緩緩地斂下眼皮,長翹的睫絨在眼瞼下方投落一片淡淡的陰鬱清影。
原來他的血可解,謝寧算是服了這奇葩的法子,不過原著也提過一兩句許扶清自小就被拿去試毒等,導致後來的存在形同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