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猛地一個激靈到處看,沒瞧見任何人,腦子有些發懵,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幻聽了。
不然,誰會在安府正大光明地叫謝寧這個名字呢?
直到從房間裏出來的應如婉拍了拍她,才回過神。
在回去的路上,應如婉壓低聲音對謝寧說:“表哥答應我明晚出去,散散病氣,但眼下不宜帶太多下人,就你同我去吧。”
“他看到我不會再想起安老爺被砸死的事吧?”謝寧躊躇了幾下,還是問出口。
應如婉停下腳步,“我剛才在房間裏試探過他一二,應該是不會的,這件事大概揭過了,你也別放在心上了。”
謝寧點頭表示知道了。
但在她得知衛之玠和許扶清也會跟著去的時候,實屬驚訝了,委婉地問:“安公子他,願意見許公子了?”
不時有安府下人會經過她們身邊。
應如婉聲音更小了,也加快了步伐,“安舅老爺一事實屬咎由自取,表哥是個明事理的人,自然不會怪罪許公子。”
聽著應如婉一口一個表哥,謝寧都有種她真的是安府表小姐的錯覺了。
謝寧晃了晃腦袋,跟上應如婉。
*
翌日夜晚,十裏長街燈火輝煌,叫賣燈籠的聲音接連不斷地回**在街道上,各式各樣的燈籠映得整個西京城亮似白晝。
人流熙熙攘攘,謝寧跟他們也在其中。
擺賣燈籠的攤子數不勝數,應如婉走到一位老嬤嬤攤前,拿起一盞荷花燈,還未待她開口,安公子直接給了銀錢。
接著他們短暫地對視片刻,一起點著荷花燈。
衛之玠站在一邊,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攬天書院弟子接這類任務,最忌諱的便是演著演著,真的成了戲中人,生了不必要的感情。
而許扶清則完全當所有人不存在,自顧自地走到旁邊名字叫三方齋的攤鋪買糖。
謝寧對燈籠沒太大感覺,興致缺缺地看向不遠處分割著兩條熱鬧街道的河流,一艘張燈結彩的畫舫緩緩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