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扶清指間擦過腿側, 夾住一隻蠱蟲,再緩緩地取出來。
謝寧顫了顫,若不是他,自己還真的不知道身上爬了隻蠱蟲。
蠱蟲還蠕動著, 就這樣被許扶清放進了暈過去的男子嘴巴裏。她看著這一幕, 莫名覺得喉嚨不太舒服。
他莞爾地說:“這蠱蟲是他的,那便還給他。”
原來男子準備給她下蠱, 謝寧得知此事, 氣得發抖, 恨不得給他幾腳,事實上也這麽做了。
踢完人後,她理智回籠, 心虛地瞥了許扶清一眼。
麵目柔和的他低垂著眼皮, 薄唇微抿著,一眨不眨地看著她踹過男子的那一隻腳,也不知在想什麽,並沒有說話。
慢著,這名男子也會用蠱?
謝寧掃視一遍附近, 這會不會是許扶清母親的家鄉?如此一來, 此處的大多數人都會用蠱便能說得通了。
他為什麽要自己帶回這兒?她現在有一筐的問題得不到答案。
晚風輕拂,輕輕地吹動著木屋簷下吊在的一根紅繩上麵的小鈴鐺。
許扶清的手重新落到她臉上,輕柔地劃過眉間的粉色小胎記,擦過細白的耳畔, 再極輕極緩地插進發縫,冷指按了按她的頭皮。
最後落到脖頸後方。
謝寧縮了縮腦袋, 有理由懷疑他是要直接擰斷自己的脖子, 可是並沒有, 許扶清暫時放開她。
“很疼?”少年的氣息緊鎖著她。
“很疼。”
當然疼了,要不換他試試?謝寧瞅了一眼被鐵鏈磨傷的腳踝,腦袋瓜耷拉著,像隻焉焉的兔子。
許扶清下巴微抬,視線掃過地上的尖銳石頭,漂亮的手將它拿起來,對準昏過去的男子頭顱,眼看著就要砸下去。
“且慢!”
就在謝寧準備開口阻止時,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她抬頭看過去。
前來的人數量還挺多,她們穿著的衣裳顏色和圖案跟許扶清記憶裏的母親的阿母差不多,腕間無一例外皆戴著銅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