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香爐煙霧嫋嫋, 散著濃烈的鬆木香味。
對了,謝寧忽然之間又找到林少如跟許扶清的相似之處了,一靠近他們都能聞到略帶苦澀又讓人喜歡的鬆木香。
可仔細聞來還是會有細微的不同。
一個是自小便帶著這種香了,一個是通過燃燒香爐熏染導致全身上下都沾上了這種香。
贗品, 如今林少如給她的感覺就是贗品許扶清。
兩人骨相都美, 但他們不盡相同,許扶清是長相陰柔綺麗到極致, 但卻透著不可忽視的少年氣, 而林少如則是男生女相到尋常人根本看不出他是男的。
謝寧出神地想著。
林少如尖細的短指甲碰上棺材壁, 似無意間地刮過,發出刺耳的聲音,漆黑的眼珠子在黑夜裏顯陰森, 落下眼皮瞧他們。
聲音是少女的, 卻帶著陰陽怪氣,叫人聽了不舒服。
“原來攬天書院的許公子還有帶人夜探別人閨房的癖好,果真是獨特啊。”
言罷,他輕輕地以袖遮臉,笑了幾聲。
閨房, 這是還不知道他們識破了他是男兒身?謝寧聽著林少如那令人骨寒毛豎的笑聲, 不自覺地往許扶清身後挪了挪。
許扶清卻伸手抓住謝寧的手腕,微微垂下纖長的睫毛,看她掌側那道血痕,指腹溫柔地拭擦而過, 像是在撫摸。
“嘖,被劃傷了。”
還不是為了你?她在心裏吐槽, 倘若他自己躲開, 就不會這樣了。
正當謝寧想說沒事的時候, 許扶清又鬆開她了,沒事這兩個字硬生生地憋回去,再說出來就有點兒自作多情了。
林少如即便是遭到忽視也絲毫不覺得尷尬,輕鬆地從棺材裏出來。
他走到他們麵前,視線隱晦地劃過許扶清冶麗的五官,眼底閃過一絲不知名的妒意,但掩飾得很好,快到幾乎沒人能察覺到。
而許扶清好像反應遲鈍一樣,仿佛現在才聽到林少如那句聽似調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