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聽到許扶清喚自己, 身子微頓,低頭隻見他慢慢地扯起唇角,一如既往地笑著,聲音卻跟以前的溫柔語調不大相同, 帶著異常的僵硬。
“完成此次任務, 我們去一趟東京平溪吧,謝寧你不是東京平溪人嗎。”
莫名其妙的一番話。
許扶清摘下紮到她裙擺下方的雜草, 不急不緩地站起, 腰身挺直, 琥珀色瞳孔兒映著她,“吃一下你說過的梅花包子和陳家油餅。”
謝寧跟他四目相對,喉口幹澀。
“我沒吃過呢。”他眼珠子輕輕一轉, 似真誠地詢問著她的意見, 話語挑不出半點兒毛病,“好不好?”
謝寧怔了小半刻,對許扶清驀然提起此事有點兒心悸,說起來她對東京平溪並不熟悉,這些事都是通過係統知道的, 多的便沒了。
腳踝似還能感受到那抹涼意, 即使他已經沒有再握著。
爾後,她聽見自己應:“好。”
許扶清望著謝寧逐漸地離自己越來越遠,視線有些晃動地看向夜空,旁邊的樹梢和花兒皆被月光籠罩著, 一切都虛幻得很。
不知在院子中站了多久,他渾身沾滿了夜間的涼意。
回到房間後, 許扶清徑直地走到銅鏡前, 抬手輕輕地撫上自己的臉, 修剪幹淨整潔的指甲不重不輕地劃過皮膚,留下淡淡的紅痕。
一夜便能消去的那種。
鏡子裏麵倒映出來的容貌依稀看得出秦玉和秦姝的影子,月下曇花也不過如此,姝容豔麗得像是畫中人。
一直以來,許扶清都知道許正卿並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秦玉才是。
可那又如何,與他沒有太大關係。
不過,許扶清年幼之時曾聽過許府下人閑聊裏提到過亂.倫二字,秦姝和秦玉的結合便是她們口中的亂.倫,為世人不齒、唾棄。
而自己則是亂.倫後出生的。
隻是鮮少有人知道,許府下人議論的對象自然也不是秦姝跟秦玉,是其他人罷了,畢竟他們瞞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