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 周圍宛若陷入了一片死寂。
然後謝寧聽見了很輕很輕的兩聲笑,戴在少年腕骨上的銅鈴鐺一下一下地晃動,發出清脆的叮當聲,很是好聽。
“嚇到謝寧你了?”他說話的語調卻又是漫不經心、輕快, 指節明晰的手漸漸地離開她。
謝寧縮了縮脖子, 搜腸刮肚也隻能暫時地找出個爛借口,“我不能跟你同床共枕。”她心一橫, 胡扯, “小夫子, 我有喜歡的人了。”
這個借口很爛很爛,爛到謝寧自己都想大肆吐槽一番。
但管它爛不爛,管用就行, 她可不想擔驚受怕地跟他睡在同一**, 萬一晚上睡得沉,直接被掐死或被悶死怎麽辦?
不是謝寧胡思亂想、也不是信不過許扶清說不會傷害自己的諾言,她也想信,可內心由此產生的不安,完全不受控製。
而且為了小命著想, 得謹慎謹慎再謹慎。
一直以來, 許扶清的新奇腦回路都不是常人能搞得明白的,誰也猜不到下一秒會發生什麽,包括謝寧,她凡事多留個心眼, 也是無奈之舉。
房間還沒點燈,又關上了門。
光線陰暗, 謝寧看不清許扶清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 他才緩緩出聲, 眼神有些恍惚,但在黑暗中瞧不真切,“是嗎,那謝寧可否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啊?”
謝寧警惕地望著許扶清,腦海裏冒出來的第一個名字就是衛之玠。
可冷靜下來想想,不行。
不能用他來當擋箭牌,否則許扶清對他的殺意也許會更甚,她是要獲取衛之玠的好感度,而不是要加速地送他歸西。
於是謝寧支吾了好久也沒能說出那個人是誰。
許扶清貌似耐心十足,先是靜靜地看著她,後麵見她鼓起勇氣準備開口了,他卻突然笑了聲,不再問是誰,改問:“你有多喜歡那個人?”
謝寧微微遲疑,爾後立即思忖著說辭,“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