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讓你做妾。”
蘇一箬醒來後, 趙予言便貼著門吩咐外頭伺候的人,道:“離遠些。”
他吩咐這話時神情冷凝,那臉蛋分明還是從前的那個人, 配上這森嚴氣派的四爪蟒袍,瞧著便像是另外的人了。
蘇一箬神智攏回,低頭瞧見自己身前的衣襟鬆了, 便用柔若無骨的手攥緊了身前的被衾,望向趙予言的眸子裏蓄著些害怕與恐懼,裏頭掠過的生疏神色,讓趙予言心下一窒。
藏在心底陰暗角落裏的卑劣心思俱都湧了出來。
這是母後死後的漫長歲月裏,他好不容易尋到的一絲快樂與慰藉。
和蘇一箬在一塊兒的日子,比去東街演乞丐, 去西街演小廝要快意的多。
她既是闖進了自己心間, 說要與自己長相廝守,便再不能食言了。
趙予言掩去眸子裏的陰鷙,走到床榻邊, 大手覆在被衾之上, 捏住她軟若無骨的柔荑,笑道:“遮什麽,方才你的衣衫還是我解下來的。”
蘇一箬身子沒來由地一顫,眼前人的模樣她熟悉的很兒, 可卻再沒了往日裏相處時的自在與歡愉。
她杏眸中一閃而過的疏離之色再次刺疼了趙予言的心。
眼瞧著他眸子裏的溫良與不安褪去,剩下盡是熱切的欲./念,蘇一箬愈發緊張,不敢麵對的除了趙予言尊貴的儲君身份。
還有他掩在黑眸下的侵略目光。
直勾勾地望著自己, 就仿若自己是他趙予言的所有物一般。
蘇一箬聽到了自己慌張的心跳聲, 和由內而外湧出的不適之感。
他不過現了一回身, 那囂張跋扈的安康公公就如同老鼠見了貓一般。
他不過動了動嘴皮子,那些眼高於頂的貴婦小姐們俱都放下身段奉承。
她如此清晰地意識到——趙予言是東宮太子,不是能與自己過粗茶淡飯日子的小廝。
委屈與傷心悄悄爬上她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