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貴妃有請。”
蘇一箬聽了這話後卻揉捏起了自己的手指, 素白的臉上浮現了幾分局促之意,隻見她抬起杏眸,羞窘地望著趙予言說道:“我怕我做不來。”
趙予言見狀則從團凳上起身, 上前去握住了蘇一箬的柔荑,以防她揉捏傷了自己的手指。
上一回在左清院內,她輸了自己五粒黑子時便愁得捏起了自己青蔥似的玉指, 差一點便掐進了肉裏。
“大麵上過得去就好,一切有我在。”
聽了這話後,蘇一箬才略微心安了些,隻是想起那鎮國公世子方雅安一事,心裏終究是有些不落忍。
那日被那方雅安欺負了以後,她的確是傷心不已。
可自己沒有本事並且也從未想過要奪了他的性命。
可趙予言不一樣, 他是東宮太子, 奪了鎮國公世子的性命竟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位卑懸殊,令人膽寒。
趙予言見蘇一箬仍是不開懷,心裏也犯起了難, 隻當她是擔心自己學不好宮裏的繁文縟節, 便笑著安慰她道:“你放心,宮裏沒有太後和皇後,那賤……林貴妃便是想折騰你也尋不到機會,除了冊封禮和宮中大宴, 你皆可隨心自在的做你的太子妃。”
他說這話時黑眸裏盡是溫柔繾綣之意,眸光清亮,笑意蘊藏其中。
蘇一箬的心驀地一軟,心緒百轉千回, 便將方雅安的事兒拋之腦後。
不論他在外人麵前行事多麽狠辣冷厲, 待自己總是挑不出錯來。
既是決定了要與他廝守一生, 總要慢慢習慣起來。
她便也對著趙予言莞爾一笑道:“好。”
當日夜裏,趙予言便與蘇一箬同宿一榻,因怕她驟一來到東宮不甚習慣,便讓人去私庫裏尋了《竹林七集圖》來。
張啟正行事乖覺,去私庫裏尋出那《竹林七集圖》的畫卷後,便又將那幅享譽盛名的《抿茶圖》拿了出來。